节骨眼上,谁敢和县太爷别苗头。”
阮氏想了想,又神秘兮兮道,“官人,您看华善怎么样?”
顾季昌立刻摇头,“不行,薛兄弟临终前给华善定过亲事,我不能干抢亲这等不体面的事情。”
阮氏也没办法了,她毕竟是个后娘,虽然平日和顾绵绵关系还可以,但这等大事,她一点不敢妄言。
两口子还没商量出个对策,顾绵绵从厨房里出来了,“爹,二娘,小郎,吃饭了。”
阮氏赶紧把怀里的顾岩岭放开,去厨房帮忙端饭。平日里阮氏做饭多一些,今日顾岩岭有些不大舒服,顾绵绵就让她去哄孩子。
很快,一家子都坐在了饭桌旁。
顾季昌味同嚼蜡,他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十分不好受。
这孩子从小就没娘,为保她平安,拼着名声不好,才让她做了“裁缝”,难道最终还是逃不过官吏们的眼吗?
顾绵绵给顾季昌夹了一筷子菜,“爹,您别担心,张大人总要脸面,他还能到咱们家来抢人不成。他来咱们青城县两年多,我估摸着快走了。实在不行,从明天开始我在家里装病,就说我满脸麻子传染人。”
阮氏连忙道,“绵绵,没事不要咒自己。”
顾绵绵犹豫,“我就装一阵子,等张大人走了,再说我病好了行不行?”
顾季昌又看了一眼女儿,缓缓道,“听说张大人升迁无望,要是被平调到别的地方继续做县令,以他的年纪,这辈子怕是都没希望了。这时候哪怕有根稻草,他也会死拽住不放。”
薛华善忽然放下碗,“义父,要不,给我和绵绵定亲?”
顾绵绵瞪大了眼睛,“大哥,你疯了!”薛华善在她眼里就是亲哥,哪里能定亲!
顾季昌摇头,“不行,你身上有亲事!”
薛华善挠挠头,“义父,王家一走七八年,谁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说不定王家姑娘都已经嫁人了。先给我和绵绵定亲,等张大人走了,就说我和绵绵八字不合,解除婚约就是。”
薛华善和顾绵绵一起长大,感情十分好,自然不想看见妹妹掉入火坑。
阮氏也摇头,“华善,你是好心,但此事不可。一来你身上有亲事,二来,定亲再解除,就算等张大人肯放手,绵绵也不好说亲了。”
顾季昌点头,“你二娘说的有道理,还是要想办法让张大人自己打退堂鼓。”
顾绵绵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腊肉,“爹,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头根子?传得这么离谱,说我能做一品诰命,咋不说我能做太后娘娘呢!”
顾季昌喝了口酒,“我也不晓得是谁传的。”
阮氏忽然看向顾季昌,“官人,你平日里可有得罪什么人?”
顾季昌的的酒杯顿了一下,“娘子不晓得,要是得罪人,就不会有这事了。”
这话不假,大伙儿都觉得顾家不识好歹,能给县太爷做良妾,多好的事啊,全家都能跟着抖起来。
不光外人觉得是好事,一些自家亲戚也来劝顾季昌,赶紧答应了吧。
等一家子吃过饭,顾季昌硬着头皮去衙门。他才刚走,顾家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只见一位年近三十的妇人倚着门框,大声笑道,“妹妹,姑爷,大喜,大喜呀!”
阮氏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头皮发麻,她那个无利不早起的娘家嫂子又来了!
顾绵绵正坐在正房门口和弟弟一起玩耍,闻言立刻看向屋里的阮氏,“二娘,您快去躲躲,我来应付她!”顾绵绵早看这婆娘不顺眼,想收拾她。
阮氏轻轻摇了摇头,“你叫我一声二娘,我怎么能遇到困难就把你往前推。”
说完,阮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筐,从正房里出来迎接娘家嫂子孟氏。
孟氏快步走了过来,拉着阮氏的手笑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