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人觉得他们俩一样纤细柔弱。
至少晏钦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俩时,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片刻后,向希问向婉音“开车的那个男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向婉音瞧着他,眼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正想开口赶向希走时,对方反倒正经起来了。
“姐,爸他病了,病得很厉害。”
“想见你。”
向希说着,还咬了一下唇瓣,很是柔弱可怜“我们做子女的,都应该尽到赡养父母的责任。”
“姐,你不会真那么狠心,弃爸妈于不顾吧?”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向婉音的神色。向婉音呢,全程木着一张脸,看向希的眼神要多凉薄有多凉薄。
赡养父母,狠心,弃爸妈于不顾……这些话她也不知向希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你要是说完了,就回去告诉向文海和朱慧。”
“他们要死要活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服气就把我告上法庭,我等着。”
女音平静得近乎冷血,直接把向希堵得哑口无言。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最终还是向婉音先开了口“没别的事就请回吧,以后少玩点以命相逼的把戏。你要真是一心求死,麻烦死远点,别连累无辜的人。”
她指的是刚才向希挡在路中间,想以此逼停她的车这一点。
向婉音之所以让晏钦什么也别管,直接开过去,便是因为她足够了解向希这个人。
向希怕死,真正的危险面前,他跑得比谁都快。
果不其然,车开过去时,向希便怂了。
眼下他又想道德绑架向婉音,让她再回到那个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原生家庭里去,最终留得美名的,仍旧是他向希。
向文海和朱慧的秉性,又怎么可能会记得向婉音对他们的好呢。
这些道理,早在向婉音和顾明泽离婚那天便懂得了。
所以对向文海和朱慧,对向希,对顾明泽,她是实打实地铁了心了,冷血到了骨子里。
该说的说完,向婉音没再给向希一记正眼。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车那边走。
只听向希在背后对她骂不择口,“向婉音,妈说得对,你果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以为你至少还存着几分孝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无情!”
“爸都已经病得在医院里起不来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包养小白脸过快活日子?”
“你且得意快活吧,以后就是死在这外头,也不会有人替你收尸的!妈说的!”
每一句话,向希都要补一句,是朱慧说的。
因为他知道,杀人要诛心。
向婉音那三寸柔软之处,无非就是亲人。别看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人啊,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得到。
正如向婉音,得不到的亲情,已然成了她的一种执念。
……
向婉音是有病的,回到明桂园后,她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对孩子的那份迫切促使她加快了冲澡的时间,约莫十分钟后,向婉音裹着浴巾从主卧里出来了。
长廊尽头那扇窗外,阳光正盛,夏风燥热。
穿廊而过的夏风拂动了向婉音浴巾的下摆,将她湿漉漉的长发上凝结的水珠吹落,掉在了地板上。
穿戴整齐的晏钦从次卧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了靠在走廊墙上,只裹了浴巾,湿着发赤着脚的女人。
“婉音姐,你在等我吗?”晏钦也是刚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正打算出门去公司。
他和向婉音不一样,公司不是他开设的,不能说不去就不去。
所以即便一宿没睡,晏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