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离墨府蝉桑镇神风盾附近,有两个闲人模样的,鬼鬼祟祟从酒楼外的街面上走过。当他们走到街头时,另外还有两个闲人模样的在那里等他们,接着,他们很快消失在旁边的街巷中。邓拙成急忙追过去,这次他总共看见了六个人,正扎堆嘀咕着什么。六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乔装打扮,但其中两人,邓拙成还是认了出来,曾经在映水堂里,见过。
“真的,当时我的异瞳就直接提醒我,这两个人在映水堂里出现,感觉好像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大脑一样。你说,是不是很神奇。”邓拙成补充道。
“确实神奇。这样的异瞳,居然还带有自动记录功能。以后,不管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怎么变装,只要曾经被你的异瞳看到过,那么他就无处遁形”许砚想了想,说道。
“对,随着异瞳的深入开发,作用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邓拙成大笑起来。
许砚点头表示赞许。说起来,这样的特质变化,实乃一个武者的幸事。
停顿片刻,许砚喃喃说道:“杀死浪荡二仙后,我们明明收拾过残局,不晓得贝安泽是从何知晓我们的行动。”
略作思考,邓拙成道:“会不会是我们和浪荡二仙激战的时候,被人看见呢?”
许砚叹口气:“有这个可能性。算了吧,现在瞎猜也没用,事已至此,我们该想办法善后。而且,这件事回去必须得告诉景朗和冷焰,叮嘱他们也要小心提防。”
邓拙成目视前方:“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会让贝安泽知道,两年前我和浪荡二仙的仇恨,也会让他知道,我们杀死浪荡二仙,仅仅因为两年前的仇恨而已,其他的我们全然不知,和假山无关,和阴谋无关,和贝安泽交代浪荡二仙去办的事情无关。”
许砚呢喃:“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
邓拙成转而问道:“你觉得,假设我们将事情做到位,贝安泽不予追究的可能性,大概会有几成?”
许砚想了想:“可能性比较大,至少超过五成。如果没有猜错,这个贝安泽城府极深。你看在映水堂的时候,首先他家家丁在路上被我和景朗打了,他家大统领贝阔海也在映水堂被你扇了个耳光,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一个公子哥都未曾发作。在我看来,贝安泽,未央国四大公子之一,他做事情,应该首先会考虑到利益,而非一时之气。”
邓拙成若有所思地说:“对。如果他知道我们只是误打误撞杀了浪荡二仙,而并没有继续触犯他更深层次利益的时候,也许就会收手。毕竟,他那样的人,一切从利益出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倘若和利益无关,他应该也不会无谓地和我们起冲突。”
许砚郁郁地说:“但愿如此。”
邓拙成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也算暂时躲过一劫。”
许砚抚摸着仙鹤的羽毛,缓缓道:“兄弟,有件事情你要清楚。贝安泽对我们收手,并不代表我许砚会对他收手,谷藏府的时候,事情都已经闹到了那个份上,我如何能放过他。我也早就说过,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一定会上我的必杀名单。”
邓拙成按着许砚的肩膀:“我懂。但现在,时机未到。”
许砚撑着下巴,看向远方的白云,是啊,邓拙成说的没错,时机未到。时机未到的真正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许砚还不够强。倘若我现在强如冷笑寒,那又何惧他一个贝安泽?冷笑寒,人家可曾孤身闯入下沙国王宫,却如入无人之境!
说到底,这个焦土大陆之上,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仙鹤飞着飞着,不觉天就黑了。前方不远,就是同州府地界。许砚和邓拙成并未直接回卓宗院,而是让仙鹤绕了绕,他们,要先去处理那座埋在土里的假山。
当时诛杀浪荡二仙的地方,许砚和邓拙成只记得大致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