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秦艽像是被蛊惑了,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
顾九霄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像是被热浪包裹,熨帖的他一颗心泡的发软发胀,他脸上绽放出连日来最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了她,一叠声的呢喃,“我好高兴,小纠,我好开心。”
秦艽有些搞不懂少年人的心思,她被他箍的十分难受,忍不住开始挣扎,也在挣扎中回过神来,心里开始嘀咕,不把定王治好,难道让他永远这样吗?
她迟疑了下,才想反悔,顾九霄已是开心的松开她,跟只快乐的小鸟似的,乐颠颠的开始收拾院子。
看着这人前所未有的开心,秦艽犹豫了下,还是暂时压下了反悔的念头。
东郡这里博望侯府的宴会将开之际,南越那里却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诡异的怪病。
清河郡的郡守匆忙上报,却是被卡在了青州刺史那里。
刺史随手打开急报看了眼,“嗯?咬人?”
他只粗略的扫了几眼,便有些不悦,“这等琐碎小事急急上报做甚?”
李郡守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忍不住跪下急声道,“大人,此事属实严重,不是乡民咬人那般简单,而是只要被咬,就有很大几率染上这种怪病,但凡染病之人,都已不事生产,只喜啃咬生肉,实在可怕的很……”
他见青州刺史仍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大急,“如今此等怪病已在兰花村蔓延,若是不管不顾,恐在全郡,乃至全青州,全南越国……”
“住口,你简直是大放厥词,危言耸听!”
青州刺史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如今我南越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静王定王叛乱,太上皇还驾崩于世,正是多事之秋,此等小事,你不想办法自行解决,竟还要大动干戈一层层上报上达天听,我看你为民请命是假,谋皇上注意才是真!”
他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直接让李郡守脸色发白,瘫软倒地。
“大人,大人,卑职冤枉,实在是这病太过邪门,有七旬老妪断气又复生,有垂髫小儿……”
青州刺史已不耐烦再听,连连挥手,“行了,此事我已知晓,既然是怪病,当请名医就诊才是,你若不放心,我请命朝廷派御医前来,如此,你可满意?”
李郡守心知这是能求到的最好结果了,只能忍着焦灼颤巍巍应下。
他失魂落魄的从刺史府出来,看到等候在外头的众多下属,只觉得日头猛烈,让他有些脚步不稳。
“大人,刺史大人怎么说?”
“多久朝廷才会有信,大人?”
“大人,那怪病不止兰花村出现了,铁水村也有了几例,都是从兰花村待了一段时日的人……”
“大人,大人……”
李郡守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整个人“砰”一下倒地。
众人着急忙慌的将人抬上了马车,有随行的人懂点医术,掐着他人中好一会才让他醒来。
李郡守恍惚的睁开双眼,眼见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不好说自己被刺史斥责了一通,只好努力挤了丝笑容出来,“刺史大人对此事极为看重,嘱咐我们要好好处理,他还说,会召集青州名医来我们清河郡会诊得了怪病的病人,还会请朝廷派御医来……”
众人被他三言两语安下心来,脸上终于露出些笑容来。
但李郡守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安,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清河郡会有大难的直觉。
也是居于此,他才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了青州刺史。
“吁……”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匆匆而来,显然是看到了他们的马车急急拉了马,却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他笑着催马来到马车前,“敢问一声,此处可是往定王西北封地渤海城的路?”
马车内的众人面色齐齐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