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脯起伏，想起顾芳林临死之前的惨状，只觉太阳穴一阵阵扑扑直跳。

娘亲，你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灾祸？

纳兰祁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眼底寒意凛凛，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元清皇后。”

顾华杉脸色大变，元清皇后？

传说中大夏最为尊贵的女人，位高权重，手握大夏半壁江山的权力。

大夏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可独独元清皇后的至尊之位从来不曾变过。

此人母族势力之强大，掌握着大夏的命脉，金矿、盐、海运，大夏三分之二的商铺都打着元字号。

而只有元家，才是大夏唯一的百年世家。

没有元家，便没有大夏。

可为何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会和大楚的一个小小的顾芳林扯上关系？

一切的一切，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她的脑袋。

顾华杉手上微微颤抖了一分，继续问道“顾芳林…是你派人杀的吗？”

纳兰祁脸色不变，饶是沦为人质，却沉着冷静，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场闹剧一般，“我本来正要问白教主呢，却被你打断了。现在看来白教主应该是不会说了，你只能去大夏问那个女人了。”

顾华杉冷冷一笑，“既然你无话可说，那留着你的命也没什么用了。”

此话一出，纳兰祁所有的手下全都拔剑而起，陆明双目眦裂，一声暴喝，“顾华杉，放了我们殿下！”

那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女声的娇喝，伴随着那弓被拉得裂开的声音，空中一支冷箭，刚好险险的从顾华杉耳边擦过。

“顾华杉！！”

顾华杉认识那道声音，扭头去看，只见那人群分列两路。

一青衫麻衣女子手持一把小巧的弓箭快步而来，那人一张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丝毫不见当初的柔美。

来人眸光凌厉，面色扭曲，拉圆了弓对准顾华杉。

而她身后跟着的是，正是先前被她砍断一条臂膀的秦淮。

顾华杉耳边一缕头发飘飞，擦过红唇，绝美非凡。那人唇角一勾，盯着李茗禾的脸，冷笑道“真是巧了。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我顾华杉的仇人全都到齐了。”

“顾华杉，你树敌太多，今日已是插翅难逃。劝你放了太子殿下，交出惊梦心诀，也许教主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顾华杉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那少女被困在人群中央，衣袂翻飞，三千发丝轻轻飞扬，眉眼艳丽，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惧意。

那人突然仰头大笑一声，笑声飞入云霄，惊天动地。

仿佛那女子生来便是如此狂妄，即使山崩，即使地裂，她自岿然不动。

“李茗禾，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主子来跟我说话！”

李茗禾却也不恼，那张素净的脸上浮起一丝媚气十足的笑意来，她盯着那人，一字一句道“顾华杉，你不是想知道元清皇后为什么会对你们母女赶尽杀绝吗？”

顾华杉神色一敛，眼底暗芒聚拢，声音里已是寒气森森，“李茗禾，你的手段一如当初在尚书府对付我一样幼稚。”

“幼稚吗？”李茗禾轻轻一笑，眼底璀璨如光，“如果你不经常跑到外面去，如果你愿意多花点时间陪你那要死不死的娘，你也许就可以偷听到顾芳林和绿瑶的对话。知道绿瑶为什么冒充你的名字吗？因为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也知道你一旦落入了那人手里，你必死无疑。”

顾华杉抿了抿唇，唇角扯动了一下，盯着那女子。

李茗禾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势如雷霆万钧，“刚好，那日我本来想去找你麻烦，却无意之中听到了你娘和绿瑶在吵架。他们两吵得那么厉害，竟然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