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时，我好歹是厉家的人，我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外公不会放过你！”程凯威恨恨的唾了一口，眼神发直瞪着厉寒时。

月色挟裹着清辉，摇曳直下，清冷发白的月光洒在厉寒时的侧脸上，使得他本就冷硬清峻的面孔，更是阴戾如恶魔。

他玩转着手中的一把瑞士军刀，将军刀翻个面，明明柔和的月光却折射出锋利的光泽，那光在顷刻间晃得程凯威闭了闭眼睛。

“厉寒时，你要对我做什么！”

再睁开眼，程凯威厉声吼了过去，语气很凶，可却毫无底气，甚至可以清晰听见他声音有点哆嗦。

厉寒时忽然笑了一声。

笑声阴恻恻的，真的跟魔鬼无异，旁边的几位保镖都因此面面相觑，个个噤若寒蝉，替这位程少爷抹了一把汗。

厉家的外孙，和厉先生本该地位相同的，即便不如厉先生这般上进睿智有才华，可即便是贪图享乐，凭他的身份也照样能高枕无忧，舒舒服服一辈子。

可他偏要挑战极限，偏要在刀刃上作死。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即便喜欢跟有夫之妇作乐，那也有数不尽的人选，他偏偏要剑走偏锋，偏偏要对厉先生的女人行不轨之事。

这辈子啊，估计是完了。

“不做什么，只是知道你喜欢玩点刺激的，我今天便抽出空，特地来陪你……一起玩。”

最后那三个字，厉寒时咬字慢吞吞的，听来就叫人恐惧万分。

厉寒时逼近他，用匕首的刀背在程凯威的脸上恶劣的划过，冰凉的刀身触着他的肌肤纹理，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他吓得面部忍不住抽搐，又怕伤着自己，还得咬牙忍着等厉寒时收手。

“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别动刀子，厉寒时，我大你半岁，我是长辈，我命令你把刀子放下。”

程凯威说着说着，也是因为紧张了，害怕了，莫名口不择言起来，竟搬出了长辈的架子。

厉寒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骤然又化作凛然狠意，将匕首翻了个面，刀尖直接插入程凯威的侧颈。

“啊！别杀我……”

程凯威吓得当即闭紧双眼，双腿抖如筛糠，厉寒时刀尖尚未刺进去一寸，面前的家伙竟然不争气的尿了。

“嘶……”诸位保镖觉得辣眼睛，倒抽一口气。

竟然弄脏了李先生的鞋，完了。

“废物，就这点能耐也敢碰我的人。”厉寒时嫌恶的踢掉皮鞋，把匕首丢到一边，觉得着实没趣，才坐到沙发上，招手示意保镖上。

“哪只手给云初下的药？”

“我……我忘了……”程凯威吓破了胆，此刻哪儿还有精力再跟厉寒时吵架斗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找不到出口，也无法求救。

“左手？”

厉寒时淡淡挑眉看着他，“还是右手，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想起来了就砍断你哪只手做代价。”

“不要啊！”程凯威惶恐的瞪大眼睛，他仪表堂堂年轻力壮的，被废掉一只手就成残废了，要他下半辈子怎么做人？

“三……”

“二……”

厉寒时慢条斯理的数着数，每一声都在击溃程凯威的心理防线。

残废也罢，总比死了没命好，程凯威一咬牙，哑着嗓子说“左……左手。”

“吞吞吐吐的，真的是左手吗？”厉寒时嗓音凝沉。

保镖抄着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方才被厉寒时刺中的位置此刻麻麻痒痒的，好像在流血，程凯威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提心吊胆的慌忙改口“右手，我想起来了，是右手！”

“真的是吗？”

厉寒时挑眉，“到底是左还是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