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口气咽不上来,倒地而死。老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是自己的儿孙都被番兵杀了,儿媳妇也被番兵糟蹋了,说番兵杀尽了城中的百姓,连乞丐也不放过,禽兽不如,最后老妪也撞死在了城墙边。
剧目结束后,台下响起了一片抽泣声,许多观看的百姓、军士们忍不住流下泪来,许多女子掏出了手帕,来掩饰自己的热泪和失态。
看到下面百姓们的反应,花想容深深叹了口气,这节目算是成功了。
花想容来到后台,参演的演员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演出,看到花想容进来,个个站了起来。
“香香姐姐,今天演的很好,连王相公都看的眼睛红了。”
香香就是那个扮演老妪的演员,也是花想容从东京城拉来的好友。
“花主事,姐姐多谢你了。”
孙香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已年过四旬,在东京城孤苦无依,惨淡度日。谁知花想容一封信,把她从东京城拉到了这里,却改变了她的一切。
她已经问过了,他们这些人,乃是宣抚司的官职人员,和宣抚司治下其他的官吏一样,都有固定的饷粮。
可以说,这直接改变了她的人生,让她下半生有了依靠。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
花想容赶紧劝慰,然后对着旁边的演员们说道:“下一个剧目马上开始,好好准备一下,乐器到时候也要跟上。”
李若虚坐在椅子上,眼圈微红,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金人肆虐河北之地,百姓流离失散,白骨累累,他可是亲眼目睹。此情此景重现,不由得他义愤填膺。
“难受吧,李公。”
王松轻声说道:“国事艰难,山河破碎,你我任重道远啊。”
李若虚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声音沉重有力。
“在下愿意跟着相公,为相公军中马前卒,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虽九死而不悔。”
王松也重重点了点头:“若是我大宋人人如此,又何惧这些蛮夷小族!”
后面几排的士卒们都是双拳紧握,眼神狰狞。许多人垂下头来,捂住了自己的脸庞,眼泪“簌簌”地掉在地上。
下一个短剧叫《洺州之屠》,金人兵临城下,朝廷的使者前来,说要把洺州割让给金人。洺州知州黄潜善悄悄打开城门,自己带人逃跑。
城中军民奋起反抗,最后全城人都被杀死,就连婴儿,老人都不例外。
一伙番兵进了一户人家,强迫主人把家里的金银财宝都拿出来,然后把每一个人都砍翻在地。最后扛着人家的女儿,出门狂笑而去。
一个婴儿从死人堆里醒了,哇哇地哭喊了起来。周围都是尸体,火在烧着,这个婴儿能否挺过来,成了在场所有人担心的问题。
剧目结束时,一个背着
包袱的归乡人回到洺州城,就发现这里已经被烧成了废墟。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并悲惨地说道:“爹、娘、浑家、儿子,我在外面想辛辛苦苦挣点银子,就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谁知道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我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啊。”
说完,归乡人把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全部扔到了河里,自己也投河而死。
洺州之屠,可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只不过才几月,在场的众人大都知道。
自番兵南下以来,这样屠城的事情数不胜数,宋人就像猪狗一样被杀掉,哪里还有半分怜悯之心。
再一次,台下的众人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抽泣声也接连响起,就连观看的李若虚、郭永等人也是黯然神伤。
最后一幕戏则是汉人被抓走的悲惨故事,叫?奴隶?。
一伙番兵进了村子,杀死了所有的老弱病残,把强壮的汉子全部剃头,用铁链锁住,拴在马后,带到北面的燕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