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之气。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么?”提出疑问的同时,骆哲阳却是一个劲地晃着脑袋,言行不一的举止无不诉说着他内心之中的讶异——如果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真是那个人,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他不敢相信。
“你们是什么时候遇险的?”敦煌的单臂巍然落在骆哲阳稍显颤抖的左肩,一对混色奇眸如今正坚定不移地注视着内心躁动不安的他,“灵东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九年之前。”骆哲阳深吸一口气,涌动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他永世不想再遇的黄昏,在那烧成绯红的云霞之下,凌冽的剑影划破祥和。
待田中的骆哲阳牵着老牛,挂着几条肥美的鲈鱼回来之时,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唐灵东那早已冰冷的尸体,贯穿左胸的伤口历历在目,右手之中,一块圆形的令牌正被她攥死在掌心,敦煌的名字,就写在上面。
“九年九年?”咀嚼着这看似毫无用处的年限,敦煌的眼神之中却是流转出一抹明悟的神采。
诚然,在敦煌前半生的江湖游中,他得罪了不少人,也因而树敌无数,但随着他在十年前从江湖隐退之后,此类恩怨便很少与之纠缠不清了。而在他这十年的隐退间能够与敦煌有着血海深仇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欧阳墨,这个人你认识么?”敦煌敲了敲桌子,唤醒了沉浸在痛苦回忆的骆哲阳,后者仰起头,看着一脸凝重的敦煌,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认识他,他是欧阳凌霜的亲兄弟,也是整个煜弓国中,最受欧阳凌霜照顾的人。”尽管有些不明不白,但骆哲阳还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敦煌。“虽然他做事一根筋,很容易捅篓子,但欧阳凌霜却始终很纵容他。”
“也就是说,欧阳凌霜很喜欢他这个兄弟了?”敦煌揉了揉下巴,眼神中的茫然此刻已然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澄清的明朗。“我想,我应该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对你们出手的理由了。”
“明白了?”骆哲阳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注视着那一对出奇明亮的蓝紫奇眸,不解地问道“那他的理由是什么?”
“报复。”敦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尽管他竭尽所能地向骆哲阳证明了暗杀唐灵东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但到头来,这件事背后的隐情却依旧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欧阳凌霜为了帮欧阳墨报仇雪恨,这才会冒充我的身份,向你们出手,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希望能够借你的手削弱我,甚至除掉我。”
“报复你?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欧阳家?”骆哲阳语泛茫然,对于敦煌的解释可谓是完全摸不清头脑。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啊”若有若无的神绪一旦回飘至十年前的血色之夜,总会在敦煌的眼底染出猩红色的光芒,虽然一闪即逝,却无一例外。“反正,你只要知道欧阳墨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就行了。”
“这样么好吧”尽管仍有些不甘,但见敦煌已无意继续这个话题,骆哲阳也只能干脆作罢。
“话又说回来,这个欧阳凌霜,你对他的了解多么?”驱散了眼中绕梁的猩红,敦煌立马将话题转入了当今的煜弓国王上,有关这个人的情报,敦煌知道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仅凭寥寥几次交锋后,敦煌对他的主观判断,也只是停留在善用防御术式,拥有传送物件的能力以及城府极深这三者间。
而时任煜弓国大将军的骆哲阳,有关这一位煜弓国大权执掌人的认识,理应远超敦煌才对。至少,后者是这么想的。
当然,骨感的现实往往不会是如此一帆风顺的。身为大将军的骆哲阳,面对着敦煌抛出的问题,却是默默地摇起了头“虽然我帮他练兵操兵,但要说我对他的认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你可是将军诶。”敦煌汗颜。
“将军怎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