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满去了竹篾一条街,她打算多买几个地笼,往后往水沟里一放,再捞起来就是,也免得费事费力。
竹篾一条街在东市最偏的一道巷子里,那巷子虽是不长,放眼看去,竟也足足有三四家店子。
就在许娇杏打算随便找个店子进去的时候,忽的就听见了一道热络的声音传来了“娇杏,你咋来这儿了?”
许娇杏侧头看去,就看到巷口的一个竹篾地摊上正坐着一个在编篓子的男人,那男人大约四五十岁,身材微胖,两脸颊和鼻尖泛着红,仔细一看,眉眼间竟和许大力有些相似!
当许娇杏后之后觉的想起了这人就是她的亲大伯许长根时,阿满已经甜滋滋的叫了一声“大阿公。”
“阿满乖,快到大阿公这里来,好一阵子不见,我家阿满怎么还长胖了。”许长根蔼声一笑,就想伸手来摸阿满脸蛋上的肉,只是,这手还没伸过去,又听他叹了一声“大阿公这手上全是渣和茧,一会儿豁着阿满了。”
“大伯。”许娇杏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她看的出来,许长根是真的疼阿满,印象中,她亲爹早死,她是在许长根的肩膀上长大的。
只不过,后来,许长根在外头做活儿伤了腿,成了废人,就被许家人呢挤兑出了家门。
看这情形,该是在县里做起了竹编生意。
“唉,怎么带着孩子来县里了,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许长根才问了一句,许娇杏就跟她说起了自己来买地笼的事儿,许长根自然也不愿收她的钱,只问许娇杏要几个,让她自己拿。
于是,许娇杏直接进了铺子里拿了四个地笼,又从兜里掏了一百文钱给许长根,虽然不知道地笼的具体价格,可许娇杏心里清楚,这一百文钱已经绰绰有余了。
许长根一惊,看着手里的银钱,当下就变了脸色“杏儿,你这是做什么,来大伯这里来,哪儿还用得着钱!”
这话才刚刚说完,迎面就走出了一个白白净净,身材苗条的妇人,那妇人懒懒的朝着许娇杏看了一眼,又嫌恶道“瞧瞧,这三天两头的来人,还真以为咱们有多好过了,以前在那穷旮旯里的时候,怎么就没见着人这么亲切过。”
是谢氏,她的大伯娘。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许长根不高兴的说了一句,偏那谢氏却不当回事儿,又接着道“怎么,许家和顾家都不管,这就打上咱家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