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国古代,其实并无“政侠”一词,墨家在春秋时代成为当世显学后,墨家弟子便多以“墨者”自居,行走天下。
当时的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教育目的,“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尤重艰苦实践,“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孟子·尽心上》)。
且墨家思想崇尚俭朴,“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生活非常清苦。
至于墨者中从事谈辩者,称“墨辩”;从事武侠者,称“墨侠”;派往各国做官,称“墨客”;于市井之间推行墨家政治主张者,称“墨徒”。
见那黑衣人闻言“政侠”二字有些发愣,黄小刚自然要与他解释一下,便道“政者,守正者也;侠者,助人者也。是以,某以为守正助人者,也可称之为政侠!”
听得这般解释,明显又见得那白衣人身子一动,接着似有细微语音传出,不过双方距离有限,黄小刚倒也听不分明,便待黑衣人开口道“某二人确为墨家子弟不错,不知郎君意欲何为?”
黄小刚当即抚着颌下短须笑道“方才二位,在此远眺我新城工地,所唱和歌之中,既有什么‘有功无赏,有田无耕’,也有什么‘征夫无家园,妻儿失暖席’,还有什么‘鳏寡无所依,道边人悲啼’,某自然不能无动于衷,须得向二位讨个说法!”
听得黄小刚这般说法,黑衣人明显呆滞,不知作何回答,还好那白衣人终于开口,却是一口好听女声,以河洛官话问道“方才予与师兄所歌,郎君也知是墨家忧患歌,不知郎君要何说法?”
黄小刚便也道“其一、二位远道而来,尚未见过我这地主,便与道边高唱忧患歌,难道对某似有偏颇之见?其二、如今世上,知墨家忧患歌者怕是不多,因此难免误会二位是因所闻所见有感而发!”
黑白二人当即被说得哑口,想想道理也是不错,不过就听得白衣女子冷哼一声,竟然开怼道“郎君此言差亦!予昔日曾见凤军传檄,曰杨隋之过,亦在征役不休。今乃九月,本是叔苴、采荼、薪樗之期,然凤军择此期征夫筑城,又与杨隋何异?”
这叔苴、采荼、薪樗所指,乃是捡拾酢菜(苴字有多意,酢菜指可用来腌制的腌菜)、采集苦菜(荼指苦菜)、砍伐储备柴火的意思,而白衣人话里所指就是这九月本也是农忙季节,可天凤军这边却是征集了大量民夫筑城,跟瞎搞的杨广也没什么区别。
“自然与杨隋有异!”
黄小刚听着这白衣女墨者居然还敢怼自己,不由也是乐了,便伸手一指身后工地,扬声道“二位若是不忙,可随某去工地走上一走,瞧上一瞧,问上一问,便知异在何处!”
听得黄小刚竟然邀他俩去逛工地,这显然又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但见得两人又是对视了一眼后,还是白衣人开口道“去便去,带路便是!”
黄小刚忙让亲卫取来乘马,径直领着就往工地行去,待行至一个统建房工地时,正巧瞧见一个戴着黄条藤帽的老汉推着独轮车装运渣土经过,黄小刚忙也将他叫住道“老师傅,且停下手来,某有些话要问你。”
老汉闻言忙也将车停下,待得瞧见黄小刚头上的藤帽颜色,忙也躬身道“哎呀!小老儿见过监理。”
黄小刚指着自己头上的藤帽问道“认得这是监理?”
老汉忙不迭的答道“认得!认得!工地上的规矩,小老儿可不敢忘了,白帽是监理、红帽是匠工、黄帽是杂工,还有黑帽和蓝帽,又管杀来又管埋……嘿嘿!”
黄小刚怎么说以前也是个正经的建筑业老板,施工安全条例之类的东西肯定不会忘了,所以如今的新城工地上自然也用后世的规矩,用帽子颜色来区分职能。
不过听得老汉儿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