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后,也才道“若翟某此时去洛阳请罪,你道李密会如何处置?”
这话一说,在场之人中好几个都叫唤了起来,王儒信道“万万不可呀!”
翟让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道“难道……他当真敢杀了翟某不成?”
这话问来,众人脸色都是一禀,翟弘却是一拍大腿喝道“阿弟呀!阿弟!当日便说过,天子止可自作,安得与人?汝若不能作,我当为之!”
“父亲慎言!”翟弘这话一说,在场之人都是听得脸色微变,见此翟弘之子翟摩侯忙也出声将其唤住,这翟摩侯虽然跟他爹也是猎户出身,但毕竟在瓦岗军中混了几年,但听他道“叔父,我等如今虽然占有大兴为落脚之地,可军中兵将多奉李密为主,若此时与李密翻脸,只怕顷刻间便会有人反正,以侄儿浅见,不如派人前往洛阳从中说和,解了其中误会!”
众人一想倒也觉得翟摩侯给出的办法不错,如今虽然翟让一伙占着大兴,可城中能用的兵马不过五万,其中大半还都是李密招揽的旧部,加上城内的存粮也是不多,若是叫李密断了漕运只怕维持不了多久。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事,当初瓦岗军虽是翟让带队起家,可排定坐次的时候是他心甘情愿的让出头把交椅给了李密,如今叫若是让他闹什么分裂的话,只怕瓦岗老人未必会挺他。
思来想去,翟让倒也明白事到如今,翟摩侯的建议不失为一个转寰的办法,便也问道“如此,派何人去为好?”
翟摩侯也不敢抬头,闷声道“自然当请与魏公有些交情的叔叔为好!”
听这话里意思,既要与李密有些交情又得是叔叔辈的,翟摩侯所指倒也明确,翟让当即便也扭头来看王儒信、郑颋、裴仁基他们,也不待他们自己主动出头,便自问道“王贤弟可愿代为兄走上一遭?”
这王儒信加入瓦岗也早,算起来与李密倒也有那么一点交情,由他出面前往洛阳说和倒也可行,只是很明显他知道这一趟路绝对不好跑,顿时脸上尽是难色,竟是推脱道“若论交情,只怕郑兄与魏公更甚,遑论德本兄还是魏公亲自招揽,所以二位都比王某更合做这说客。”
听得王儒信如此推脱,那郑颋顿时就急了,他忙也以手扶额道“近日天热,某不幸染了热寒之症,怕是难以远行啊!”
翟让闻言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眼来看堂中之人,这时就听裴仁基道“不若叫裴某走上一遭?”
这方才众人议事时的嘴脸,裴仁基自然是瞧在眼里,他毕竟原先是前隋的高级将领,在政治斗争方面他的理解力和领悟力可比这些泥腿子要高多了,在王儒信、郑颋眼里看来,代表翟让去告罪求饶或许是一个高风险的任务,说不定一不小心会丢了脑袋,可对他来说这未必是一个咸鱼翻身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