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怕是只有官宦、显贵了。”
黄小刚笑道“那么为什么种粮畜牧的百姓,却不得温饱”
“这”裴晋顿时语塞,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黄小刚又问道“听闻裴县丞出身河东裴氏,不知裴氏如今族人几多,都以何为业,族中可称温饱的又有几多”
裴晋再次被问住,乃是当世大姓,光是河东一地的裴姓族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再算上旁支和血裔,数量就难以计算了,可即便如此族人中可称温饱的人家还真不多,而称得上温饱的人家,还真不靠种地活着。
当即裴晋便也道“便是裴氏,可称温饱者亦不算多,可这天下岂能人人皆温饱,户户都小康”
黄小刚哈哈一笑,便也道“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当今之世,可谓是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所以,免税是为了让种粮的百姓先得了温饱,天下方安当然了,百姓要温饱,总不能光吃粮食,还得要丝帛绢麻遮体、油盐酱醋调味、肉茶蛋奶养膘,这便涉及到了工商,桑蚕纺织、榨油制盐、做酱调醋、货贩八方皆可生利,课其税赋所得与农人购粮,自然国用无忧”
“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裴晋听得心中巨震无比,道理他听明白以后,先是对黄小刚的这句话表示赞同,当听到黄小刚准备用工商税来买粮以后,先是惊讶无比,接着却是摇头一笑道“如此怕是不妥,自古重农轻商,重本抑末,皆有因也”
裴晋轻轻点题,但欲言又止,他的言下之意倒也不用明说,舅侄俩其实都很明白,古代一直重农轻商的原因,是如果商人以其财力掌握了国家的大量社会资源土地、矿产、金融乃至人力等,就不利于统治者对国家资源和国民的支配,在内外政策尤其是财政上也会受制于人而不能做到“家天下”,同时商人阶层也会寻求与自身实力相匹配的政治地位,从而对皇权产生威胁。
黄小刚与黄娜相视一笑,然后对裴晋道“妥是不妥,不试上一试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