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中带着一丝鲜红。
那股滚烫的温度就是来自那抹鲜红。
她很奇怪,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心又突然好痛。
冰凉的风吹过脸颊,就像母亲轻轻的抚摸,他不记得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多久以前了。
天还是火红的,只是不再炽热,身上还在被烈火烧着,很痛苦,嘴里还地苦的,但却可以正常呼吸了,吸进的空气不再滚烫,反倒有些凉意,让人感觉很舒服。
“哥!你终于醒了!”
那是一团黑色的小火苗,还有一张白皙的小脸,一双血红的眼睛。
没有什么比一睁开眼就看到最为熟悉的亲人、战友最让人兴奋的了,他知道他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最后那一刻,他的大剑终于斩断了那束细腰,那一刻,他被卷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最后的感知就是随着一股热潮直冲天际。
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小家伙说,他一剑斩了那个恶心的植物,他就被喷出的岩浆甩了出来,扔到了这里。
燕鹰扬勉强侧头看了一眼,身下是一条洁白的石阶。
他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打开了通天梯,虽然出谷的时间并不长,顶多也就两年,可这两年内,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经过了多少次生死,但是从来没有这次这么凶险。
上天仿佛专门和他作对,恨不得早早折磨死他,可他都一次次地活了下来。
他突然想笑,不是因为战胜了命运,就是单纯地想笑,笑他可笑的人生。
原本,他生活在一个安宁的世界,可是一次出卖,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好像就注定他活不长,从两岁开始,死亡便一次次地伴随着他。
回想起来,好像最安定的时候,就是在山谷中的那十年。
谁又能想到,迈出山谷,那个诡异的命运又回来了,一次次处于生死的边缘,难道真的是上天非要他死吗?
“哈哈……”上天又如何?如果真的是上天要他死,那么在死之前,他也要一剑斩了你这个破天,“哈哈……”
腿和脚上的黑灰终于慢慢脱落,生命之火的强大之处,便是不死,只要身体里的火焰不熄,他就永远不会死。
受的伤慢慢地恢复过来,他拿起大剑,再次向上攀登。
离大婚还有两天,师兄师姐们开始忙活起来,布置礼堂,贴喜字,还有婚房。
白霓裳却把自己反锁在屋里,锦铃师姐叫了半天,她也没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她总是被不断出现的噩梦所困扰,她有一种感觉,那个人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她的梦越来越真实,如果那些梦都是真的,那他得多苦啊!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手里的玉佩不再发热,却一直闪着微弱的亮光。
燕鹰扬也发现大剑上的玉佩开始发光,生花大师曾经说过,这两块玉佩是一对,离得近了就会发光。看着眼前厚厚冰层里突然窜出的怪物,燕鹰扬抹掉嘴角的血迹,再次握着大剑冲了上去。
自从过了火山那一关,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现在已经不是拼命就可以节省时间的了。
稍不小心,就会丧命,虽然有磅礴的生命之力支撑,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死亡,因为每隔几层就会出现一个强大的元素生物。
这可不是单靠生命之火就能应付的,比如刚刚,他只差一点就被那只冰妖冻住,他见识过了,只要被它冻住的东西,最后都会化成片片冰晶,纵你生命之力再顽强,都成了沫了,也不可能再有存活的可能。
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只剩下一团生命之火被永远冰封。
还好,他有行踪诡异的崔三,他有缥缈无常的小家伙,合三人之力,最终还是打开了冰封的通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