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到了拆迁的消息,各家各户都商量着要去哪里租房子,就连老板娘都准备找一块附近没拆的门面继续开商店和麻将室。
圆圆家的商店收益一年不如一年,自从老朱家的大儿子开了商店后就没了活路,关闭大门了。
好些年不见圆圆了,再见已经时隔多年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春花专程开着自家的小电驴来到了幸福村聚集地——没有被拆迁的十字路口处的小商店。
在商店门口的石子路上停满了小型电动车和摩托车,几个车辆东倒西歪将宽阔的石子路上的空间减小了一半。
好在谁也不敢将小卖部的正门挡住,这才留了一需要七拐八弯的小路。
旧式的玻璃橱窗架子里黑色的黄鹤楼和红色的金龙烟盒摆在了橱窗正中间位置,下面的一曾玻璃架子上摆了其他牌子的烟盒。
老板娘坐在门口正招揽着打牌的牌友,有时缺人也自己上去,当哪位打牌的客人需要换零钱和买烟的时候就是老板娘忙不过来的。
老板拿着一个旧式插电烧水的铁皮壶和保温瓶在牌桌和客厅之间穿插。
春花在麻将是周围晃荡的时候眼见几个熟悉的影子,自家的弟媳李萌,还有自己胖胖的大姐梨花,小妹迎花。
母亲陈婆婆也在旁边的麻将桌旁找了一个位置推虾子。
春花又向外面走了过去,看到了在路边捡石子玩沙子的几个小孩里。
一个黑色皮肤瘦弱的小女孩拿着铲子,嘴里咬着棒棒糖,时不时跑来跑去。
“景逸——”春花跑了出去,看着那个挖着沙子,用石子堆砌的白色短袖的小女孩。
小女孩回过头看着春花,脸上洋溢着笑容,飞快地跑了过去,双手展开,黑黑的手掌心向内,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黑色如葡萄般大小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空气里灼热的空气里伴随着小女孩欢喜的呐喊“姨妈——”
“小家伙,几天不见又长高了,想死姨妈了。”春花一把抱起景逸,又揉了揉她的脸蛋,笑眯眯道“又到处跑,看着太阳晒的,又黑了,还有康康呢?”
春花好久不见景逸,倒是怪想念的,毕竟这个孩子从出生到搬家之前可以说是每天都见面的,搬了家之后知道自己无法生二胎,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可以带着,也没人这么乖看见自己扑了上来甜甜喊自己姨妈。
自己的女儿因为二胎的事情都嘲讽了好几次,安安太过聪明,就像什么都知道,一眼看透了所有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春花时常看见女儿都觉得自己女儿才是自己的妈妈,每次对自己的质问都像是一个大人训斥一个孩子似的,在景逸身上的需要感和在意感是她不曾在安安身上找得到的。
“姨妈,我好想你啊,好几天都不见了,我想买冰棒吃,你给我买冰棒吧。”景逸拉着春花的手往商店里拽,粘人的嗓音在春花耳边响起。
春花面带笑容道“好呀,好呀,你吃什么样的,给哥哥也买一个,哥哥人呢?你们没在一起玩。”
“哥哥去和球球他们一起玩,不和我一起玩,我是女孩子他们不带我玩,我和妮妮一起玩。“景逸指了指穿着粉色背带裤,雪白皮肤的女孩,一头黑色的卷发,肉嘟嘟的小脸吹弹可破。
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未知和彷徨,她的左眼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眼角的勾缝连在了一起,
每次在别人组团玩耍的时候都被排除在外,一是因为年纪较小,二是因为左眼与其他人看上去明显不一样的原因。
不管是大人小孩看见她都是叫她小残疾,她似乎不怎么说话,很安静,不像是那些闹腾喊人外向的孩子。
母亲有点精神病,生气时大喊大叫扯着她姐姐的头发打骂她姐姐一顿,她的父亲是一个爱好赌博的男人,母亲也喜欢打牌,家里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