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低头玩着手中的贝壳,并不理会她。
苏辞出门后也是气郁,被夫人发了一顿火,他不晓得哪里做错,又见不到她人,一整日都很烦躁,想着晚一些,她总会消气的。
谁知道,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嬷嬷去厨房忙了,没人看着沈幽,卧房也没点灯,小葫芦今天玩累了,睡的早,他哄了半日才把人哄睡,一看天已黑,才想起沈幽不知怎么样,遂一个人走到卧房去,黑漆漆的卧房里,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她发起了高烧,身体干渴,已近昏迷。
苏辞心头一紧,急忙唤来大夫,大夫在里头看诊,他在外头训人,把沈幽跟前伺候的奴仆挨个骂了一顿,末了,每人还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挨二十板子才算完事,嬷嬷年岁大,可经不起这顿板子,她跪着抹泪:“老奴对不住大人,都是老奴照顾不周,求大人别生气了。”
苏辞心烦意乱,此时九娘也赶过来,询问了事由,先替嬷嬷开脱:“这房里嬷嬷年岁最大,寻常大小事都是她来安排,没少操劳,这顿罚酒免了罢。”
苏辞怒道:“若不是本官来看看夫人,指不定她病成什么样子了,要你们何用,一个人都照顾不了!”
九娘晓得苏辞在乎沈幽,现在在气头上,他是不会退让的,九娘道:“让嬷嬷先去后头帮忙,这里我来照看罢。”
苏辞摆摆手,懒得再骂她了,九娘示意嬷嬷赶紧出去,嬷嬷这才起身告退。
大夫从里头出来,苏辞大步上前,急切问:“她是什么病?”
大夫面有难色,示意苏辞到旁边说话。
“大人,这段时日,您是否与夫人在房事方面过度频繁?”
苏辞现在火急火燎,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不假思索就答:“是。”
他爱他家夫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夫说:“夫人怀有身孕,胎气不稳,往后可不能再进行房事了。”
“...........”
苏辞傻了半刻钟,不知是喜是忧,犹豫再三,问,“她真的有身孕了?”
“夫人腹中的胎儿,一月有余,需要卧床休息,服用安胎的药,不然随时可能出事。”
他已经很注意了,寻常虽然房事频繁,但是都忍着没留在她体内,怀孕生产之苦,他看得到,有了一个小葫芦,就不想她再受罪了,这个意外来的孩子,像一束烟花,炸裂在他的脑海里,又是惊,又是喜,他还有一丝丝忧愁。
大夫一走,他沉步走到沈幽身侧,九娘已经在为她擦脸,见了大人,问:“玉奴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说吃不下饭,还没精神,早就该让她看大夫的。”
苏辞看着熟睡的她,说:“是怀有身孕了。”
九娘一吓:“先前玉奴还说不想要的.........”
他沉默着,不说话,这事都怪他,玉奴又要受一次罪,九娘却比他还高兴:“若是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也不无不可。”
想来大人会想一个人陪陪她,九娘早早退出去了,他握着沈幽的手,做了半晌,沈幽醒来的时候,见他目光沉沉,问:“你做什么这么看我?”
他回过神,低首亲吻她的手:“都怪我........”
“怪你什么?”
“玉奴,你有身孕了。”
平地惊雷,炸的她傻了很久,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大哭了一场,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辞在房中跪了一夜,往后三日,都在饱受饥饿之苦。
沈幽是真的很生气,说了不生不生,那厮该死,又让她怀上了,谁晓得他身体那么好,说怀就怀,就那么几次,也能百发百中。
不过气了一日,她就想通了,孩子既然来了,就不可能送走,她是母亲,有责任把这个孩子好好的生下来,等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