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被苏辞的声响吵醒时,他已经换了一声紫色的华服,衬得他贵气昭显,与寻常给人官老爷的样子不一样,现在这样子像个世家纨绔子弟,风流倜傥,自然随意。
“你这是睡了一日?”苏辞问她。
“大人回来之前,刚刚躺下。”
她狡辩着,苏辞并不相信她的话,含笑道:“本官当真养了一只爱睡觉爱偷吃的小狐狸。”
“我才不是你养的扁毛畜生。”
她嘟着嘴,被苏辞牵起手:“快些,到行宫都戌时了。”
“嗷.......”
二人坐上马车,徐徐朝城外而去。
沈幽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罐子,问:“大人,你饿了么,吃这个。”
苏辞问:“这是甚?”
“我下午做的奶糖。”
他伸手接过一颗,置入嘴,,沈幽自己也吃了一颗,她问:“大人,好吃么?”
苏辞颔首:“还成。”
“大人,你渴了么?”
“嗯?你要喝茶?”
“吃了糖最容易渴了,咱们喝一壶茶,是不是就到了行宫?”
“差不多,不过你得忍着,车上没有备茶。”
“没关系,我带了。”
他看她窸窸窣窣又从底下掏出一壶热茶,也没发觉她是何时带上车的,这人小动作倒是不少,他笑着接过茶盏,二人各喝了两盏,沈幽又说:“大人,你吃了甜的,想不想吃咸的东西,我是想吃的。”
她又带了什么上车,苏辞微微眯眼,她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只烤鸡,给大人掰了一只鸡腿:“快,趁热吃,今儿我抹了蜂蜜,很香的。”
苏辞看着大鸡腿:“宴会上有很多美食,你为何不等一会?”
“每回参加那个劳什子宴会,我就没好事,我可不敢再吃那里的东西了,所以得先填饱肚子再去。”
她说的也没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起码的防备心还是有的,苏辞把鸡腿丢回油纸上,拿帕子擦擦手指:“本官不吃。”
她一人吃了两只鸡腿,抱起余下的躯干开始啃,说:“我瞧你每回参加宴会也是不吃东西的,你不饿吗?”
“被下毒太多次,本官已经学会了忍耐。”
“谁敢给你下毒?”
“上回放火油烧我的祖孙俩,他们的主子叫吴国雄,宴请本官之时在酒菜里下毒,所以死了。除了这一个,先前还有十多个诸如此类的案子,还敢在外乱吃东西,本官早就死了十几次。”
当个官也挺不容易,外人说他奸佞,沈幽却看见他日夜为国事操劳,权势大过天,别人只看见他专横跋扈的一面,看不到他为了这滔天的权势,为了黎民百姓所受的苦,其实他是个勤勉之人,至少对得起他这一身的官袍。
不多时便到了行宫,宽广无垠的红色宫墙彰显着皇家霸气,一路宫灯相迎,辅国公的马车无需检查,直接入宫,其余人等皆是从正门步行入内,行宫中早已歌舞升平,苏辞从马上上步下,沈幽从后一跳,也下来,四下张望,被苏辞一把扯住:“今夜你好生跟在本官身边,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颔首,人是老实了,眼珠子还是贼一样到处乱转。
宫宴很是随意,到处都布满了美酒佳肴,美人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乐师奏乐,到处都一派旖旎情形,辅国公苏辞携沈幽缓缓朝宫宴的正中心,一方大湖边行去,湖中水榭有一个舞台,舞台上的女子婀娜如蛇,表演着各式香艳的舞蹈,太子殿下即墨羽随一众朝臣在边上欣赏舞蹈,即墨羽看的如痴如醉,没有察觉辅国公过来,苏辞冷不丁来一句:“殿下,这个舞,好看么?”
即墨羽吓一跳:“辅国公,你怎地来了也不派个人通传一声,本殿下好去迎接辅国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