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隆帝刚刚送走苏辞,又迎来忠勇侯,床上的德隆帝咳嗽声不断,忠勇侯跪地哭诉“陛下,我家的小女儿彩月一入苏辞那个佞臣的府宅就死了,就剩一把骨头渣子,连最后一面也不给我见,求陛下为彩月伸冤!”
德隆帝道“林胜,你要朕怎么做,杀了苏辞?”
“求陛下杀了苏辞,他如今目无王法,草菅人命,先前无任何罪证就杀了王御史和鸿胪寺卿赵大人,彩月命小,可以不提,但是这两位大人都是朝堂重臣,这般越权执法,苏辞将陛下置于何地,将国法置于何地!”
“林胜,尔与朕提王阐和赵量?朕倒是要问问你,你居住在城郊这几年,私下屯了多少田地,买卖多少妇孺?他们二人,哪一个不是你的人,苏辞杀他们,是朕的意思,朕是为了保全你!”
林胜道“陛下,臣没有干过这等丑事,臣一直居住在城郊老宅养病,从不私下结交朝堂官员,求陛下明鉴,还彩月一个公道!”
“来人,送林大人回去!”
德隆帝咳嗽几声,不耐烦道。
“陛下,您不管我们林家老小,臣今日就跪在殿外,只求一个公道!”
“哼,不自量力!”
林胜在殿外跪了一夜,内侍官进殿中禀报了四次林胜的情况。
“陛下,侯爷还在跪着呢。”
“陛下,都二更天了,夜深露重,侯爷好像不行了。”
“陛下,侯爷怎么也撵不走,这会脸色惨白,真不行了。”
“不好了,陛下,侯爷晕过去了!”
德隆帝命人将侯爷送回侯府,严加看管,不准他死,也不能出府,而苏辞那处,德隆帝遣人去请过两次,苏辞都以重病为由,谢绝见客。
朝堂之上,没了苏辞苏大人,一众朝臣跟少了半边脑子一样,面对北边燕国求助,戎狄侵吞贡品一事,东边平国海啸,大量难民涌入繁华富庶又少有征战的赵国一事,无人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意见。
德隆帝因着连日阴雨天气,咳嗽不断,半夜咳出了一股鲜血,御医忙活了整夜,才勉强将陛下的病情稳住,这件事传到苏府,苏辞冷笑一声,看着宫中御医刚刚送来的药,道“放着。”
孙御医弓着身子道“陛下请苏大人立刻服用,早日康复。”
苏辞面色不悦,护卫上前将孙御医拖出去,孙御医跪地不起“请大人怜悯小的,若是大人不喝药,陛下就砍了小人的脑袋。”
“你的脑袋在何处,与本官何干?”
他冷言。
“陛下说,此药对大人的身体非常好,能解大人所中之毒,请大人一滴都别浪费。”
苏辞抬起的食指落在一旁护卫眼中,护卫缓慢拔出佩刀,地上的孙御医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抖动着身子,补充一句“家中拙荆今夜生产,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苏辞缓笑“你生儿子生女儿,与本官又何干?”
孙御医流泪叩首“小的只是送药的,药是北野大人给的,大人,您饶过小的一命罢!”
苏辞听闻北野这个姓氏,眼眸转了转“今夜北野大人入宫了?”
“正是北野大人陪伴在陛下身侧,药也是北野大人送来的!”
锦袍男子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端起碗仰头灌下,孙御医被护卫带出了苏府。
苏辞负手面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那里有一个无底洞,吸进他眼中所有的光芒,漆黑的眼眸中微光闪烁,竟然冒出昨日所见的林彩月的脸。
锦袍男子拧了拧眉头,问身侧之人“林彩月真死了?”
“大人,尸首已经焚烧。”
他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抬步朝焚尸间行去。
焚尸间内,沈幽大口嚼巴老丁头送来的饼,连连赞叹“苏辞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好吃极了!”
老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