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绝说,也像是透过这个机会对自己说。
“我阅历太浅了,我本身就活得很悬浮……什么都没经历过,甚至挫折也都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的,而不是来自于别人的为难……
“这样的演员,怎么能演好戏呢?”
刘哲不断地咕哝着,皱着眉,很痛苦。
“你在指望我像教堂神父一样安慰你,并代表不知名的谁来宽恕你原谅你么?”
秦绝冷冰冰的,不为所动,“如果你就是这么想的,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先。”
“……”
刘哲闷头想了一小会儿,“啪嗒”一声轻响,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右半边脸。
“自己想做就去做,找什么心理安慰,还以为我会夸你不成?你谁啊?”
秦绝毫不留情地嫌弃道。
“唔嗯……”刘哲委屈巴拉地应了一声。
他又趴了一会儿,才怔怔看着酒吧刻意设计出的斑驳墙壁,幽幽出声:
“十九,为戏疯魔的感觉怎么样?”
“爽。”秦绝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痛苦呢?”
刘哲想起她拍《白昼之雨》时在街头抱着吉他跪地哭嚎的画面,那个画面太痛太刺目了,光是回想起来,他的瞳仁就止不住地缩了一下。
“这和爽冲突吗?”秦绝反问。
刘哲愣了愣,目光转回她。
“对。”隔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你说得对。”
拍刘勤的时候方友文测试着他的酒量底线,让他喝了半箱啤酒。他生平第一次真的体会到喝到吐是什么感觉。
但是看到完整版的《为难》成品之后,他开心得在房间里蹦起来转圈。
就像学生寒窗苦读奋战数年,最终拿到了心仪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样,所有的回报都会因为曾经的磨练与痛苦而更显得弥足珍贵。 一时的快感,远远没有自己尝试许许多多次才打败了难打的ss更有成就感。 刘哲想挑战更多没尝试过的角色。 那些更真实、更鲜活的,一双眼睛就藏着千百个故事的角色。 他想做一个“有内容”的演员。 刘哲在小木桌上发呆了很久,然后微微的醺迷散去,满血复活。 “我终于知道我和你的差距在哪了。”他直起上半身认真道。 秦绝:“哦。” 刘哲:“……你就不能激动一下吗。” 秦绝:“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刘哲:“……” 刘哲:“可恶,你说得对。” 两人对视几秒,秦绝噗嗤笑出来。 “你的告解结束了没?神父也很忙的。”她笑道。 刘哲也笑:“完了完了!真是的……就听你损我了。” “你进步挺大的,演得越来越丝滑了,之前是一把带刃的刀,现在刀仍是刀,却是水凝成的,更能敛得住,也更自然。”秦绝点评道,“很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真不错。” 刘哲先前和秦封很像,只不过他是一口气爆发很多,而秦封是瞬时变脸收放自如。 但随着《娱乐实习生》一轮又一轮过去,刘哲在爆发戏以外的地方也提升神速,越来越平实质朴,刘勤一角就“收”得很好。 一听秦绝这么说,刘哲顿时舒服了,他心里知道他演刘勤还是有值得被肯定的地方的。 “贺老爷子跟我说过,演戏要的就是自然,自然所以真实,所以合理。”秦绝回忆着。 刘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受教了。” “嗯。”秦绝也点头,起身就走,“结账交给你了,拜。” 刘哲:“……喂。” 等他付完两杯鸡尾酒的钱,秦绝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