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苏苏突然出声,面露警惕,“里面似有变故。”
“莫慌。”
秦归雁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顺手拔下插在门前木垛上的柴刀,施施然长驱直入,苏苏忙跟在他身后。
“如此残忍,这是何人所为?”
院内满地疮痍,一派惨象,苏苏禁不住蹙起眉头,下意识寻找生人血迹,以免漏掉伤患。
“我记得是这边……”
秦归雁自言自语,带着苏苏闯入南面厢房。
“咦?”
苏苏一愣,眼前这间屋子精雅考究,墙上字画林列,桌面文房四宝悉数齐全,纸上墨迹未干。
哗啦!
头顶砖瓦陡然碎裂,一条细长黑影垂直而下!
“当心!”
秦归雁轻喝一声,右手揽过苏苏肩膀,脚步一错身子半转,手中柴刀反手向上一扬,刀背抹出大片银白,光华凛然盛放,洋洋洒洒如银河倒挂,又似皎月高悬,璀璨不可直视。
苏苏愕然瞪圆眼睛。
袭击之人凌空折身一翻,急急后退。
“该死!”
一把温雅嗓音从他口中响起。
“就你这三流轻功,还敢与我逗乐?”秦归雁哈哈大笑,反手一拍刀刃,足尖一点向前飘去,粗钝柴刀在他掌心转了个旋儿,再握于手中时竟如蛇般纤软迅捷,飞舞间只余一点顶端寒光,瞬息间急袭来人首级。
“啧!”
那人咂舌,身形似狂风中的树叶一般轻盈灵活,全然不是秦归雁口中的“三流轻功”,端的是以巧破力之流,可惜对手一转攻势,变砍为缠,没过一刻钟便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破旧柴刀的刀背抵在这人肩上,直逼颈侧,秦归雁扬手打了个呵欠,桃花眼内尽是揶揄笑意。
他说:“呦,不打啦?”
两人方才动作快如流星,给苏苏看得一阵晕眩,这时才把不速之客的长相瞧了个清清楚楚。
他打扮清逸儒雅,手持一柄软剑,眼角唇边虽有细纹,但胜在气质出尘,并不显老态。
“介绍一下。”秦归雁嬉笑着道,“这是树老大爷。”
“什么老大爷!”那人被气得直翻白眼,苏苏顿时感受到了亲切,“叫‘树公子’!”
“好好,依你。”
秦归雁把柴刀拿开,耸耸肩膀,用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树公子”笑道,“这是昔日江湖五绝,叶画。”
“五绝叶画?!您就是琴棋书——呃,哈哈。晚辈拜见叶前辈。”
苏苏这些时日来听书听了不少,立即把眼前人同他的名号轶事一一对应,旋即想起了“五绝”绝的是琴棋书剑和轻身功夫,明明以“画”为名却唯独不会画画的事,连忙干笑着止住了话头。
叶画倒是不见介意,微微颔首打过招呼,言谈举止风度卓然,不愧公子之名。
“树啊,另一个呢?”
秦归雁把柴刀一扔,大咧咧地左看右看,还仰头瞧了一眼被钻出个洞的屋顶,“快些出来,该补砖添瓦了。”
叶画看了看被他“当啷”扔到地面、满是尘灰的柴刀,用尽全力才忍住再翻白眼的冲动,气恼地哼出口气,朝着另一个方向唤道:“石哥!出来罢!”
极重的足音立即从不远处响起,仿佛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苏苏下意识离秦归雁近了些,又与叶画瞥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顿时羞红了脸。
秦归雁却浑不在意,只偏头向她柔声解释道:“小石头向来高壮,不过性子敦厚顾家,是个很好相处的义士,不必害怕。”
苏苏一只手还捏着他的外袍,不自在地眨眨眼“嗯”了一声。
叶画看在眼里,大摇其头。
少顷,石立峰大步走来,苏苏先是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