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言霆皱了一下眉,任凭她按着自己重新处理伤口,眼中那些阴霾也渐渐散去。
头顶的灯光洒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背上,柔和的像是黄昏的日落,尽管她今天没穿白大褂,却依然是干净明媚的模样。
但他却分不清,此刻她眼中那份着急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重新处理好伤口,唐风月冷着脸叮嘱,“再崩开一次我不会管了,让你助理送你去医院。”
顾言霆躺着没动,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问道,“如果重新开始,七年前的那些事,你能释怀吗?”
唐风月正背对着他收拾东西,闻言一愣,手里拿着的绷带卷悬在半空,隔了几秒才重新卷起来往医药箱里面放,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顾言霆的烧一直没退下去,唐风月也不好走,收拾好东西便在沙发坐下,多此一举的解释了一句,“等你烧退了我就走。”
沙发与床之间隔着两米多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倒真的像是个出诊的医生和病人之间的距离了。
“对了,伤口换药两天一次,你自己能换么?”
“能吧,不是你教的么?”
这句话猝不及防的落在唐风月的耳膜上,莫名有些压得慌,昏暗的灯光下,正好又对上床头投来的目光,四目交接中,都是回忆的残片。
床头传来顾言霆自嘲的声音,“不过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些东西都还没忘。”
唐风月愣了一下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拿着杂志的手也下意识的碾紧了边缘的部分,气氛有些压抑。
顾言霆不是医学生,但当年没少跟着她一起蹭医学院的课,甚至还陪着她一块儿在实验室里做试验。
当年他们在海安医科大读大学的时候,医学院的课程多,恨不得连一周的双休日都要安排起来上公共课,期末的考核又很难,每年挂科率极高,所以一临近期末,图书馆和实验室人都爆满。
唐风月是黄教授的爱徒,有导师实验室的钥匙,靠着这层裙带关系,实操考试前,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独享整个实验室,还能带着顾言霆一块儿进去。
解剖、缝合这些听起来过于血肉淋漓的医学生实操考核充斥了她和顾言霆那四年的恋爱,回想起来一点儿都不浪漫,可却因为特别而更让人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