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莫怀安明显感受到羲珏上神自那夜之后变得更加杀伐决断，曾经他只会斩杀从洪荒中逃出来的异兽，而如今只要是妖他就杀，剑起剑落，毫不含糊。

莫怀安由此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羲珏上神被那名不知姓名的女子欺骗后很生气。

直到，他们再次遇到了那名女子。

仍是深夜，热闹非凡的街上，女子左手拿着一串仅有两颗的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串完整的糖葫芦，站在小贩前，两眼眯成一条缝，肆无忌惮地嚼着送入口中的糖葫芦。

“老板，这个叫什么？”

小贩听着面前的女子，含糊不清的话，回笑道“姑娘，这叫糖葫芦！”

然后，搓了搓手，手摊开，示意姑娘给钱。

女子称赞道“真好吃！”

小贩猛地点头，笑道“我家糖葫芦，可是正宗的，不瞒您说……”

说着说着，他只见面前的女子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塞进嘴里后，然后把剩下的棍放在了他的掌心。

“姑娘……”

小贩眉头一皱，看这姑娘长相打扮都不像普通人，该不会不给钱吧？

“钱”字未说出，他就看见一位气质非凡的黑袍男子一只手便拎走了眼前的女子。

小贩先是一个晃神，后来一看手掌心只有一根细长的糖葫芦棍，再朝着四周看了又看，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该不会是两个人合起伙来骗吃骗喝的吧？

“钱……钱钱！还没给钱呢！”

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尽不干人事啊！

正在小贩欲哭无泪，苦闷地自说自话时，手掌心凭空多出了几枚铜钱，瞬间吓得他手一哆嗦，摊子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见鬼了！见鬼了！

“什么人！”

女子的后颈被一只大手抓着，力气还相当大，她想尽一切办法转身，愣是一点用都没有，正欲化为原形，从那人的手中脱出。

那只大手将她放了下来。

“为什么要逃？”

女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没敢回头，吞了吞口水，“我怎么逃了！是你丢下我的！”

“是么？”

女子一动不动，“是啊！你那天晚上不就是为了追我恩人，把我丢下了吗！”

莫怀安抱着双臂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四处乱瞟的眼神，觉得相当有趣。

羲珏上神闪身到她面前，莫怀安又看到她瞬间变得乖巧。

“所以，你也是骗我的了！”

女子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羲珏上神，无辜道“我骗你什么了？”

羲珏上神面无表情，“你假意不让我去街左，引诱我朝右走去，你认定了我不信你，故而会去街左，其实他们就在右方，对不对？”

话语间听不出来一丝情绪波动。

女子拍掌，“嘿！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羲珏上神这才发怒，语气却也是相当平静，“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女子连忙讨好地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出去，“不死行不行？”

羲珏上神瞄了一眼四颗用糖浆包裹的糖葫芦，“不行！”

于是，在莫怀安的注视下，那女子又悲惨地死了一回。

女子睁眼的第一时间不是去看羲珏上神走了没，而是寻找她的糖葫芦，在看到糖葫芦在不远处的泥土里全然变成了灰色，还摔破了两颗。

她哭出声来，“糖……我的糖……”

在场的两个人瞬间傻眼，被羲珏上神杀死过好多次，痛得一声不吭的女子，居然因为一串糖葫芦哭了？

羲珏上神轻咳一声，试图掩饰此时的尴尬，抬头望着天，似是而非地问道“是谁说自己说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的？”

没有等来回应，他一低头，女子已经拿起了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