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往下流。
曲慕欢以同样的姿势跪在地上,将那孩子的头偏向一侧,随后开始解她的上衣,头也不回地说道“若兮,将这些人请出去!”
若兮来不及多想,便将这些看热闹的人请了出去。
待她回到房间后,那个女孩子已经安然躺在了床上。她的母亲感激涕零地下跪抓着师父的衣角道“多谢大……多谢神医啊!要不是……我的女儿就……”
“夫人请起,这是我该做的”,曲慕欢将她扶起后又说道,“我稍后为令嫒开一服药,让我的徒弟送过来。”
“那就多谢神医了。”
“夫人客气了。”曲慕欢欲走却被那女人拉住了手,看着他的脸出神。
若兮生气了,她知道师父很美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可是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吃她师父的豆腐,摸他的手呢?她都没有摸过!
曲慕欢也没恼,只是轻唤道“夫人?”
她才缓过神来,但也没放下抚着曲慕欢的手,“敢问神医可是宁仁堂的人?”
什么?宁仁堂!若兮听牡丹姑娘在讲莫府的事时提起过宁仁堂。
宁仁堂曾是世人敬仰的医药世家。堂中医者各个妙手回春,每年金秋时节宁仁堂还会免费为百姓诊病,在孜国积累了不少声望。
只是如此风光的宁仁堂,却因“宁仁堂在,则孜国灭”的预言,在十三年前霜降被先皇下令处死,共二十人!
师父是宁仁堂的人吗?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真是像啊!”女人反复看着曲慕欢的脸,“可能是我眼花了,神医怎么可能是方景华的后人,他们都死了!”
若兮听到了她惋惜的哀叹声,她看到师父一声不响地回了房间。
她跟上去,看到师父写药方时微微颤抖的手。
气氛莫名的压抑。
曲慕欢将药方递给若兮,待她走后,他拿出了准备已久的蛊虫。
此蛊为公,一寸长,通体为墨色的黑。曲慕欢用银针扎破自己的食指,蛊虫闻到了血味,快速蠕动到他的食指前畅饮鲜血,墨色的虫身逐渐变为妖异的红。曲慕欢忍痛再次放血,那只虫子竟顺着他受伤的食指钻入了他的体内。
白净富有光泽的皮肤里,蛊虫浮动的形迹清晰可见。是一种噬骨的痛!蛊虫爬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足以让他筋骨断裂,曲慕欢张大嘴想要出声,却又生怕被别人听见。于是他只能急促的喘息,浑身冒出的冷汗将衣衫浸湿。
他已经将挑生蛊的母虫放在了若兮体内,只要让若兮爱上种下公虫的他,不出三年,他就能复活他的家人了,即便那时他也会死。
而今晚就是个好机会!曲慕欢强忍着痛,轻掩房门,点燃随身携带的迷魂香。还好,若兮如今只是个木头没有嗅觉,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下楼,将客栈的门打开。什么时候竟下雨了?淅沥的雨打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建城坑洼的地满是泥泞。
“师父!你在哪儿啊?”
坐在楼下角落独自喝酒的曲慕欢听到若兮的声音,惨白的唇微微上扬。他将方才拿出来看了很多遍的桃花簪装入袖中,昨日,莫怀安曾叮嘱他务必将这簪子交到若兮手中,可是他不能如了莫怀安的愿。他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扰了若兮的心。
若兮的存在,只能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