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摸了摸他的脑袋，把被子给他盖好，便悄悄走出去，带上了房门，下楼，去厨房熬粥，这样等到孩子一睁开眼，就有热乎乎的粥喝了。

两天没吃东西，最好不要碰任何辛辣油腻的，一锅白米粥，最适合不过，养胃。

这些年照顾唐果儿和恩恩，顾夜白早已照顾出经验来了。

三天后，顾夜白带着男孩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男孩儿没有护照，当初盛天宸带他过来，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偷渡的，所以顾夜白为了孩子，也算费了一番功夫，要不然他们又不需要带什么行李，第二天就该离开的。

几万尺的高空，男孩儿坐在头等舱里，望着机舱外的蓝天白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夜白凑上去看了眼，笑眯眯道，“怎么，紧张呢？”

“没有。”男孩儿否认。

但顾夜白却跟没有听到似的，“紧张都是难免的，毕竟六年了，你就一直活在郊外的那栋房子里，也没跟外面的人接触过，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第一次走出来，多少要花点时间去适应。”

“不过没关系，以后你有我们了，对吧？”

顾夜白又想摸摸他了，小孩子，总是想人想摸，就跟家里的宠物猫猫狗狗一样，总想揉一揉才舒坦。

但这回，男孩儿直接躲了过去，往一边缩了缩，尽量离顾夜白远一点，“都说了没有。”

“口是心非，还死不承认，这点倒是跟陆迟墨像得很。”顾夜白一脸惆怅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你们这样兄弟和儿子。”

“……”男孩儿无语片刻后，“后悔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把我送回去。”

“不后悔。”顾夜白瞧着他，认真道，“永远都不。”

下一秒，又继续惆怅，“没办法，朋友和儿子都是自己选的，不管怎样，都只能自己受着了。”

“……”

“对了儿子，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距离你答应做我儿子，跟我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你似乎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这让我太亏太难过了，你快叫声爸爸来听，让我开心开心不是？”

“让你叫爸爸，你盯着我做什么，乖儿子，就叫一声。”

“一声就行，我只想听一声，你都不满足我吗？亏我在美国陪了你两个多月，说是当牛做马都不过分！！”

男孩儿直接把毛毯从脑袋上搭，整个身体都缩进去。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算了。”顾夜白放弃。

回到顾家，天色已晚。

唐果儿牵着恩恩，站在门口处等，等到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入冬的天气，室外温度低。

男孩身上只着单薄的秋衣，恩恩摘下自己的围巾，戴在了他的脖颈上，眼睛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哥哥，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