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小卒居然敢当着将军的面与自己顶撞,也不再三思索,直接脱口而出“杨大郎,你敢污蔑我,你别忘了你在何处当差?”
只要回了军中,他发誓一定要将杨大郎打个半死。
杨大郎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就算是被范统打死,他也绝对不能让爹娘蒙冤。
“将军,我若有一字是假,任凭将军处置。”
盛鸿深深的看了一眼范统,收回了手中的刀剑,眼里闪着寒光“本将军记得范将军是你的叔父,对吗?”
范统以为盛鸿话里的意思是会看在叔父的面子上袒护自己,连忙点头“是,将军。”
盛鸿瞧着他那副模样,算是明白他怎么入得军营中,还得了这校尉一职。
“你且先起来。”
范统刚要站起,膝盖处又受了一脚,这下倒是直接跪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面露难色“将军,您adashadash”
不是将军让自己起来的吗,为何还要踢自己?
盛鸿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人,上前一步扯起杨大郎的胳膊“本将军是让他起来,何时让你起身,既然你这般想要回去,那本将军便如你所愿。”
“一会儿,你们盘查完,到了晚间回去时,将他绑回府衙见我。”盛鸿对着杨大郎道。
杨大郎不可置信的望着盛鸿,还是在林守仁的提醒下,这才领命,将范统绑在院子里。
杨槐亦是感激不尽,拉着自家婆娘上前叩谢。
“你们不必谢我,要说谢,也是老夫感谢你们,此番跟着林大人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种的棉花。”盛鸿扶起杨槐。
杨槐立刻后退一步,不敢让他搀扶,退到一边躬身道“盛将军,林大人请随我来。”
当盛鸿和林守仁看见地里的那些棉花苗时,不由感慨万分,但也担忧这几十亩棉花根本不够军中将士们所用。
“林大人,不知张公子可有消息,我们商议过要赶在上旬将棉花都给种下去的。”如今过了这么多时日,也不半分消息,杨槐难免有些担忧。
林守仁与盛鸿四目相对,并未将张逸轩的消息告诉他们,只让他们再等等。
在田间转了一番,听杨槐说了村里的情形与将来的打算,倒是愈发对苏凝好奇,想着快些去陈家村。
等盛鸿和林守仁离开后,一家三口望着被绑在院子里的范统,面面相觑。
临近晌午。
苏凝从后院菜地里摘了新鲜的蔬菜回来,一番清洗过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因为盛鸿要来家里吃饭,这饭菜便比平日里丰盛了许多。
小炉子上熬着排骨莲藕汤,香味从厨房飘散出去,来福也不躲在树下乘凉,一直守在厨房门口,不曾挪动过半步。
“娘亲,我回来了!”陈仲怀推门而入,顺着香味到了厨房门口,见着爹爹坐在灶台前生火,自家娘亲在炒菜,不由猛吸了一口,“好香啊!”
苏凝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撵着孩子出去“厨房里闷热,你且去外头剥莲子吃,一会儿家里要来客人。”
一听家里要来客人,陈仲怀抠唆着那莲蓬里的莲子,剥了一个踮着脚喂入陈永生的口里,又剥了几颗递给苏凝“娘,谁要来咱家?”
“之前的林大人,还有一位将军。”苏凝矮下身子吃了他剥的莲子,将花生放入油锅里炒了,当下酒菜。
陈仲怀今日在学堂里便听自家姥爷说了关于骠骑将军的事情,如今听闻有一位将军要来自己家中,便更加好奇是不是姥爷说的那位骠骑将军。
“娘亲,那位将军是姓盛吗?”陈仲怀赖在厨房里不走,朝着二人打听。
苏凝炒菜的手微微一顿,瞥了一眼陈永生,自家儿子怎么会知道这些,难不成是知晓了些什么?
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