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镇一破庙内,田翠兰将银钗给了几个大汉,低声嘱咐了几句,又掏下手上的银镯子一并给了,那几个大汉这才离去。
而这一场景被蔡云派去盯着的小厮看见。
陈大海依旧去了赌坊,一天到晚都在里头赌钱,那些小厮瞧着他并无异样,索性便离开了,等他们一走,隔壁桌上一男子,迅速的拉着陈大海去了赌坊后头的院子里。
陈大海正在兴头上,被他这生拉硬拽出来,整个都犯了诨“谁啊,谁他妈敢挡了老子发财?”
陈辉蹙着眉头“爹,可有什么消息?”
这两日他都借着采买的机会盯着贾府,可就是没瞧见贾府门前挂白幡,知道计划肯定失败了,便来这赌坊里头来找陈大海。
果不其然,让他给碰见贾府的小厮们居然盯着陈大海。
陈大海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挣脱开他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左右瞧了没人后,这才将陈秀梅同自己说的话全都告诉了陈辉。
“这么说来,贾府的人信了苏凝的话?”陈辉挑眉。
“可不就是信了,你妹妹让我问你,你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若是没有,这几日最好都不要见面,免得被贾府的人看见,引出猜忌就不好了。”陈大海道。
谁曾想,陈辉听了这事儿,一甩衣袖直接出了赌坊,根本就不顾及身后陈大海的呼喊。
好在陈大海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去赌钱了。
同济堂内。
张广白从书案上取了人体穴位的书过来,并送与了苏凝一包银针。
“苏凝啊,这扎针的手法你且按照方才我的样子扎给我看看。”
一听让她现场扎针,苏凝的手微微一抖,“师父,我有些怕。”
“怕什么,早晚都要上手的,正好,白术你过来,将袖子给卷起来让苏凝试试。”张广白完全不心疼自家人。
白术却退避三舍,“老爷,您可不能害我呀,万一她把我扎坏了怎么办?”
他才不会平白无故的被苏凝这个女人扎针,万一她心存歹念,对自己起了坏心思,往后谁来照顾老爷。
“你敢不听我的吩咐,还不赶紧过来!”张广白冷喝一声,白术极其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还不等他将袖子给卷起来,就见着陈永生已然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精壮的胳膊伸在苏凝的面前,“还是我来吧。”
有人替自己受,白术立马将衣袖放下,“老爷,我去库房整理药材。”
那溜的比兔子还要快。
张广白摇了摇头,将穴位书翻开,指着胳膊上的曲池穴,示意苏凝动手。
苏凝微微吞了吞口水,看着陈永生的胳膊,再比对了那穴位图,拿着银针的手,慢慢的插了进去。
陈永生的眉头蹙都没有蹙一下。
银针刚插入曲池穴,便冒出一颗血珠,苏凝吓得看向张广白。
张广白拿了帕子替陈永生擦掉血渍,指着那曲池穴道“这曲池穴适用于发热,调和气血,清热利湿,祛风解表,《千金要方》上说的也很详细,你再多练练扎针的手法,旁的倒也无大碍。”
听了这话,苏凝将银针给取了出来,心里有些犯嘀咕,他随口说说无大碍,拿来练手的可是自己的相公,怎么能无大碍。
“师父,这针灸除了拿人来练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啊?”
张广白合上手里的书,递给了苏凝,抬头瞥了一眼正在卷袖子的陈永生,“心疼了?”
苏凝点了点头。
张广白冷哼一声“要想学好这针灸之术必须好好练。”
遥想当年,他跟着自己的师父学医时,都是拿自己练手的,师父哪里给他寻过旁人。
陈永生坐在一旁看向苏凝,安慰着她“凝儿,我无大碍,更何况我相信你一定能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