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儿。”

多么熟悉地叫唤，以前这就是沈湛的依靠，无数次的把沈湛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可是此时的沈湛对耳边的轻唤置若罔闻，眼神迷茫的朝着前边走。

沈浅音只觉得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看着沈湛目光呆滞，也不顾什么直接用力把他拉过来面对着自己。

“湛儿，你别这样，你别这么不说话，你这样会吓着姐姐的。”沈湛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初沈浅音回到岳州时初见他一样，那个时候沈湛就像是一个瑟缩的小兽，因为沈浅音的缘故，心中筑起了一道防篱，沈浅音看着沈湛的疏离，现在好像比当初还要麻烦。

沈浅音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手下一用劲儿，直接把沈湛拽向一边的马车。沈浅音的手劲儿很大，沈湛挣扎了几下也没法挣扎开，只能任由沈浅音拉着。

新月一直赶着马车，看着沈浅音和沈湛的样子，赶紧掀开帘子，看着两个人进去了，新月很有眼色的没有进去，把空间留给了姐弟二人。

马车外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可是车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安静，从小到大，沈湛若是有心事，第一个倾诉的对象就是沈浅音，可是现在沈浅音看的出来，沈湛有心事，有很重的心事，可是沈湛却只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言。

沈浅音心里很乱，她看着沈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定沈湛肯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世，沈浅音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此刻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她在等待着沈湛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可是沈浅音这次失望了，沈湛还是一言不发，姐弟两个人就这么相坐无言，一直等到了马车行到了沈宅门口。

沈湛一改刚才的呆滞，赶紧掀开了车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沈浅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下了马车。

沈湛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进了大门口，直接喝道：“关门。”

沈浅音这边还没下马车，那看门的听着沈湛的吩咐，疑惑道：“少爷，小姐还没进来呢。”

“叫你关门就关门。”沈湛气恼道，“她自有去处，何必让我们操心。”

看着自家少爷脸色不愉，那看门的却是不知少爷和小姐闹了什么别扭，前几天少爷还因为小姐萎靡不振，怎么现在和小姐翻脸了，只是纵然少爷这般吩咐，那看门的到底没敢按吩咐办，毕竟在沈宅这些下人的心里，沈浅音可是比沈湛还有威慑力的。

沈浅音听着沈湛的话，脚步一顿，可还是缓过神来，沈浅音听了沈湛的话也是怒了，直接提步上前，对着沈湛沉声道：“湛儿，随我进来。”

沈浅音做了这么多年的长姐，纵然尚未及笄，在沈湛面前也是颇有威仪，被沈浅音这么一喝，刚才的气势顿时消了下去，看着沈浅音往里进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音娘，湛儿你们回来了。”沈安刚从商铺里回来，听说了沈湛跟人闹了矛盾，听说沈浅音去了衙门，正打算换了衣服去衙门，听门房那里说这姐弟俩儿回来了，又来到了大堂。

沈浅音看着沈安一脸的急色，安慰道：“没事了，安叔，湛儿不会有事了。”顾晨的能力自是没得说，他亲自出马，厉家也不敢跟顾家作对，这事自然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我是没事了，只不过顾小姐怕是有事吧。”沈湛在说道‘顾小姐’时，语气明显加重了。

沈浅音看着沈安脸上浮起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件事迟早要说的，沈湛已经知道了，还是莫要在瞒着安叔了，“安叔，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沈安看着沈浅音脸色严肃的样子，觉得这肯定不是小事。

沈浅音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缓缓把顾家的事说了出来。

“啪—”沈安听完沈浅音的话，手里的茶盏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一地狼藉，沈安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