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越王殿下这幅画是从何处而来。”越王一看是陶国公府的刘衍，说道，“是杜公子进献的，据说是前几天得到的好画，所以今日就拿来给本王鉴赏一下。”

杜承业听到了越王当众点了自己的名，心里欣喜不已。

可越王看着刘衍看着杜承业的脸色不像是欣赏，皱眉道“不知刘公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回禀越王殿下，这件事越王还是问一下中书令韩大人吧。”刘衍面有为难道。

越王皱了皱眉，心道这事跟韩大人有什么关系？

“韩大人，你可知这刘公子此言何意。”越王说道。

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先生站起身，说道“回禀殿下，这画好是好，只可惜不是梁追老先生的真迹。”

韩老的话就好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韩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越王看着韩老，眼中中带着点不快道。

韩老是先帝年间进士，凭借一寒门子弟的身份，如今成了中书令，又兼任监修国史，可见其能力出众，便是当今陛下也是对其礼遇有加，故而韩老提出梁追的真迹是假的，越王也不敢当场发怒。

“回禀越王殿下，这幅画并不是梁追的真迹。”韩老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韩老何出此言？”越王问道。

这韩道成越王一直都想收为己用，可因为当年先帝独宠蒋氏，致使朝野不宁，所以这老头一直都是主张正统，不过倒是也没有投向太子那一头，而是选择在朝中保持中立，如今被韩老这么一问越王也不好撕破脸，只能质疑。

“是啊，这四弟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幅好画，不知韩老究竟为何这么说。”太子说道。

韩老不紧不慢道“回禀二位殿下，就在前两天老臣去书肆闲逛之时，在店铺门口偶遇一书生，说是因为家中救急，不得不卖掉传家宝换钱，老臣心中怜悯他的遭遇，就看了一眼那传家宝，没想到居然是梁老先生的《齐云图》，所以当即就买了下来，昨天老臣还曾经专门请人去寒舍鉴赏过，当时就连顾三公子都说是梁追的真迹。”

韩老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讶，韩老一向正直，连陛下都称赞过，而且顾三公子应该不会说假话的，一时议论纷纷，那么越王殿下的这幅画不会真是假的吧。

“顾三公子可有此事？”越王问道。

顾晨被点到了名，杜承业此时无比希望顾晨说没有，但终究是不可能的。

“确有此事，我当时看了好几遍，韩老那幅画确实是梁追的真迹，只不过没准儿当初梁追老先生画了两幅《齐云图》呢。”

韩道成虽然不精于绘画，但品鉴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而且顾晨精于书画，他总不会认错吧。昨天韩老还向同僚展示过自己买的那幅画呢，有那个画家会画两幅一模一样的，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那他不成了自打脸面吗。

两方现在正是相持不下，韩老在朝中威望不低，杜承业虽然是白身，可这画作已经献给了越王，那就是越王的，可越王是天潢贵胄，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这原本热闹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韩老，这事无绝对，要知道梁追的画作可是价值千金，模仿的人也是不少的，如果是有心人有意临摹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杜承业当然知道不可能有两幅《齐云图》，只觉得最近怎么参加宴会都要出事，此时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得意，只能祈祷不可能，一定不可能，这幅画一定是真的，这幅画几乎花掉了他大半的身家，他好不容易才有这次机会，若是如韩老说得，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会鉴别不出来梁追的真迹，买一幅假画回去吗。”韩老可是中书令，杜承业连官职都没有，如今韩老被杜承业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客气，“而且当时顾三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