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音看着微微有裂痕的紫檀木桌,说道“将军莫要气恼,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那个下毒的人。”
“应该怎么做?”聂铄虽然厉害,但也只是在沙场上,要说对着内宅的了解,就是管家也比他强。
“现在还不知道这下毒的人是在府里还是府外,将军现在身体有恙,而且未免打草惊蛇,这事暂时也不能声张,将军最好私下查一下看看香料都有那些人接触过。”沈浅音提议道。
“就照你说的办。”
聂铄点了点头,自是应了。
于讷眉头有点皱,“可是若是府里的人下的毒该怎么查出来。”这终究是个隐患,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沈浅音看向聂铄,眼里带着浅笑道“不知聂将军可知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聂铄看着沈浅音,眼神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自然要先演一出好戏啊。”
聂铄虽是武将,但家世是江南的诗礼之家,早些年投军有了功勋,一路做到了四品武将,这院子自是采用了江南的风格。
在聂府的游廊上,一个蓝衣丫鬟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将军的病最近好了很多呀。”
“谁不知道啊,要说那秦大夫可真是有能耐,不但人长得俊,医术还这么高,真是年轻有为啊,要是一开始就是秦大夫来看病,将军的病也不会拖这么久。”一个红衣丫鬟脸泛桃花道。
那两个丫鬟正说着,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当然是秦大夫……阿竹姐姐!”小丫鬟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绿衣的丫鬟有点慌张。
阿竹目光严厉的看着那两个丫鬟,斥道“一个个整天就知道在背后说这些没用的,不知道要好好干活吗,你们的月钱是不想要了吗。”
“阿竹姐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去干活。”那两个小丫鬟急忙地下去了。
沈浅音刚好路过看见了这一幕,在聂府呆了这么些天,沈浅音对聂府上下也算有点了解,这丫鬟叫阿竹,是聂铄前几年去云州平乱路过定州时救下的孤女,聂铄看她挺可怜的,就带这她进府做了一个丫鬟,这丫鬟也是能耐,进了府几年就混到了管事丫鬟的位置,颇得聂铄信任。
“秦大夫。”阿竹看见了不远处的沈浅音,朝着沈浅音走了进来。
“阿竹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沈浅音说道。
阿竹看着沈浅音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说道“秦大夫可有什么事?”
“不知管家现在在哪里,我有点事跟他说。”沈浅音的脸色有点讪讪的。
“赵伯现在应该在正堂,奴婢带秦大夫去吧。”
“有劳了。”
沈浅音跟着阿竹去了前厅,赵管家正在指挥着人把布置宴席,一看见阿竹带着沈浅音来了,就立刻上前道“秦大夫。”
赵伯是这聂府的管家,说起来是聂老夫人留下的旧人,一直跟着聂铄,帮忙打理聂府的事务。
“赵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赵管家看着沈浅音神秘兮兮的样子,想着这是将军的贵客,恭敬道“秦大夫不如去里间吧。”
阿竹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一会儿,当两个人从里间出来,沈浅音拱手对赵管家说道“此事就有劳赵管家了。”
赵管家一脸笑意,“哪里哪里,秦大夫言重了,我家将军病了这么久,如今有了起色,全靠两位大夫费心,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虽是如此,但我终究还是受人之托所来,这事我不想让将军知道,希望管家莫要告知聂将军才好。”
赵管家只觉得秦大夫真是多虑了,但也没说什么,应声道“小的明白,一定把这事办好。”然后亲自送了沈浅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