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在军中呆了半个月,从早上忙到深夜,先对勇士们当下练习的刀法提出建议,又煞费苦心地从御剑术和百花神剑中提炼出二十三式套路传授给他们,这套从剑法演化来的刀法,以快、准、狠、简为尚,融合了巧、变、机、制等略微高深一些的诀窍。
勇士们学得起劲,直呼大开眼界。
高仙芝、封常清也跟着练习,十分赞赏。
他们都明白,经过这十几日,这支数十人的精兵小队,可谓脱胎换骨,倘若将这套功夫在军中适度推而广之,假以时日,便可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奇兵!
云啸告辞时,高仙芝、封常清虽然不舍,却也没有挽留,高仙芝拿出三把嵌着宝石、镶着黄金的吐蕃弯刀和一袋玉石,聊作答谢之礼,送给三人,而后说甚么也要出去送送。
因云啸在军中任教习,商队特意多逗留了数日等他。
当日,高仙芝、封常清、云啸、云妙生等人及那三十名勇士在前,商队在后,浩浩荡荡出城,缓缓东去。
高仙芝扬鞭遥指道:“北有突厥,南有吐蕃,这些年,我大唐的边境极少安宁,将士们在边关拼杀,九死一生,刀光剑影一辈子,到头来未必能得个芝麻小官做一做。而有的人,却能凭着谄媚讨好,做到封疆大吏!朝局如此,夫复何言?”
封常清道:“都知所说,莫不是那位胡儿?哼,我瞧此人心术不正,迟早酿成大祸!到那时,咱们好生收拾他!”
高仙芝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笑容很快消失,面色转为忧虑,“就是不知道好好大唐,到时会变成甚么模样。”
封常清道:“都知放心吧,有咱们在,他成不了甚么事!”
高仙芝叹一口道:“但愿如此!”
据云啸所知,当时做封疆大吏的胡人也就是安思顺和安禄山,高、封二人所说,当然是安禄山了。
送至于阗城东十里外,众人下马,高仙芝命士兵拿出酒来,斟上,举碗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便是家了,诸位一路保重!”
众人连饮三碗,依依惜别,该说的客气话云妙生、曹文都说了,云啸不知道说甚么好,想了片刻,终于喊道:“但愿国泰民安,天下再无战事,诸位就能脱去盔甲,逍遥自在了!”
封常清笑道:“我们也想有这么一日,只可惜,这一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来。”
两拨人马,在莽莽黄沙间分离,渐行渐远,越来越小,且随着沙丘的起伏,时隐时现。
一路上,曹文对高仙芝送给他的那把弯刀爱不释手,把玩一会,系回腰间,过不多时,又从腰间取下端详,如此反反复复,旁边的人看着都累。
“二哥,这刀,一看就是吐蕃权贵用的,你看看这柄,磨得光溜溜的,拿着好生趁手!怎么拿、怎么握都舒适!再看这刃,吹毛断发!这宝石,这黄金,这雕花,这皮鞘,啧啧啧,越看越华贵,越看越漂亮!这个高仙芝,真他娘舍得,一出手就送出去三把,若是我,半把也不舍得!”
“那可是咱们云贤弟立奇功换来的!这个请你得承他的!”云妙生趁机敲打曹文。
曹文道:“承他甚么情?咱们也是豁出性命参战的!功劳也有一份,得一把刀理所应当!二哥、小子,把你们的刀拿来,我也瞧瞧!”
云啸也没想让他承自己的情,从背上包袱里抽出那把刀,扔给曹文。
少顷,云妙生的刀也给了他。
曹文三把宝刀在手,瞧得眼花缭乱,“猛一瞧,像,仔细看,花纹、吞口、茎、格、宝石……他娘的,不一样的太多了,刀上宝贝太多,让人看花了眼。二哥,我把所有的金子、玉石都给你,换你这把刀,如何?”
云妙生道:“趁早消去这念想,这刀我也看上了!”
“小子,你呢?”
云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