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丞相府,甚至连不少文臣的家中都挂上了白布。
京城,在先帝殡天之后,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这些年,苏济民在朝为官,上能监察百官,对朝廷忠心耿耿。
下,他对待子民更是体贴入微。
那年,苏济民才刚刚登上丞相之位,京中便爆发了几十年都难得一遇的饥荒。
为了能开仓放粮,苏济民甚至还不惜跪求先帝,终究在冬日第一场大雪来临之际,开仓赈济灾民,才保住了这京城诸多百姓的性命。
如今,他一朝撒手人寰,还是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之下,京城之中,一时之间,流言四起。
李大人的府门之外,也围了不少百姓,人人都高呼着,要李大人出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为何要害死他们爱戴的丞相?
李大人不敢露面,只得成日里龟缩在府中。
可是,群情激昂的百姓,可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轻易地放过李大人。
他们几乎是疯了一般地往李府之中,扔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不管李府派出多少人驱赶,都无济于事。
一时之间,李大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躲在书房中,尽力不去听外面传来的喧嚷之声。
然而,那些声音,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
他越是不想听,那些声音,便越是急切地往他的耳中钻来。
管家侯在书房之外,也不敢敲门,只能从门缝之中,往内望去。
李大人坐在书桌之后,手中握着毛笔,颤颤巍巍,时而笔尖落在白色的宣纸上,可是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外面的声音,几乎搅扰得他无法思考,更别提平心静气地写字了。
“李大人就不想外面这些人都走吗?”
突然,李大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冷漠的男人声音。
李大人大惊失色,手中的毛笔一抖,本能地别过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却见虎可离穿着一件黑色斗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窗边,一脸冷漠的笑意,盯着李大人。
“你怎么进来的?”
李大人沉声道。
他话音才落,屋外的管家也推门进了屋中。
看到站在窗边的人,管家同样是大吃一惊。
“你是什么人?”
管家说着,便几步上前,挡在李大人面前,一脸警惕地盯着虎可离。
虎可离只盯着管家,冷然一笑,便重新看向李大人,“怎么?难道你要我在他的面前和你聊咱们的事情吗?”
管家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李大人。
却见李大人凝视着虎可离,慢慢地抬起手,对管家摆动两下,“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管家一脸错愕惊讶,却只得答应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看着管家关好了门,李大人才盯着虎可离,沉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都已经成了京城的过街老鼠,眼看着,这些老百姓就要生吞活剥了你,难道你还不考虑我当日的提议吗?”
“我能有今日,都是因为当日在朝上为你说话的缘故。六王子何以会认为,我李某人如此愚蠢?难道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利用吗?”
李大人说着,骤然抬起眼,盯着虎可离,声音越发冰冷。
虎可离对他冷漠的态度并不往心中去,只是淡然一笑。
他慢慢地走到桌边,缓缓地坐了下来。
李大人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虎可离的一举一动,瞧到他走到桌边,还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虎可离自是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不由一笑。
他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手抖动两下,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只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