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动唇角,冷哼一声,慢慢地将宇文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点点地推了下去。
宇文德不明所以,惊讶地凝视着顾宁。
“陛下几日未曾踏进祺祥宫的门,臣妾还以为,陛下今日前来,是因为心中有和臣妾一样的思念之情。却不想,陛下只是为了来说服臣妾,让臣妾去说服兄长。”
“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不用再说了。”
这一次,不等宇文德说完,顾宁已经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宇文德。
她扬动下巴,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
“兄长不愿顾家军攻打韩厥一族,自有兄长自己的道理。陛下若是觉得顾家军对陛下不忠,大可以改革军政,收归兵权。臣妾只是后宫一介女子,无法干预军政大事。还是请陛下,另择贤能之人吧。”
“宁儿……”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要歇着了。”
言毕,顾宁不再多说。
殿中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顾宁背对着宇文德,却还是能够听到宇文德在尽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呼吸声沉稳有力,听上去距离自己那样近,可又那么远。
许久之后,宇文德终于缓缓开口,“这么说,宁儿你是一点也不在乎皇后之位了?”
顾宁没有想到,宇文德开口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话。
她冷哼一声,转过头,盯着宇文德,“陛下,臣妾本以为,臣妾和您是经过生死之人。即便是,陛下的后宫之中还有其他女子,可是在陛下的心中,臣妾与她们自有不同。没想到,有朝一日,陛下竟然会问出臣妾这样的话。”
宇文德望着顾宁那双失落的眼眸,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翻涌,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陛下觉的,臣妾是个看重后位之人,那么,臣妾便是吧。可即便臣妾看重后位,却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后位,强迫兄长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劳民伤财,于国无异之事。臣妾自幼在父兄的教导下长大,还能分清对错。”
“好!”
宇文德闻言,满心怒气终于滕然而起,一脸怒气地瞪着顾宁,“你们都能分清对错,唯独朕不能!既然宁贵人话已至此,那朕也不妨告诉你,不管顾霆是否答应,这仗,非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