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尧瞳眸瑟缩，死死地盯着盛司珩，扯着嗓子，再次喊道“沈繁星，真的在我手上。”

盛司珩的轮廓紧紧地绷着，肌肉的线条绷成了线，如同一张爆满的弓，随时都会崩断，他眼睛赤红，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手指攥紧，青筋起伏。

不知是胸口在疼，亦或是胃在灼烧，甚至口腔里都隐隐有了血腥气。

沈繁星是自己离开的，她那样聪明，她又骗了他，她是真的不爱他了，在他身边，也只是为了逃离，她走了，她怎么敢？

盛锐成看着盛司珩痴狂的样子，笑了出声，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年，他刚得知自己孩子被盛司珩母子俩害死的时候，他心里被诡异的快感充斥着，一种名为报复得逞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可是，这还不够，还是不够。

“阿珩。”盛锐成笑着道，语气里都是疯狂，“你也知道痛了，当年是我错了，我以为最难受的不过是让你跟我一样，永失所爱，原来，最让你难受的是，失而复得，却又被永远背叛！”

“阿珩，你和你歹毒的母亲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这都是报应，你将会一无所有，所有你爱的，你在乎的人都会一个个地离开你，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爱，被在乎，你就该一辈子一个人孤寡！”

董事们面面相觑，无人吭声，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流淌。

谁也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诅咒竟然出自一个亲生父亲的口中，而他恶意针对的对象，却是他的亲生儿子。

“阿珩，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痛了吧？你的儿子现在也离开你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了，也见不到沈繁星了！”

盛锐成声音如同鬼魅，他大笑着，眼角泛起褶皱纹路，甚至都笑出了眼泪，眼中的笑意却极其寒冷，甚至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惊悚。

他满意地看到盛司珩眼中闪过痛苦，可是仍旧不够解恨，他恨不得生生地拿刀捅进盛司珩的心，只有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心才能缓解心中的恨意。

盛司珩手指攥紧成拳，骨节用力到泛白，骨骼都仿佛要刺破薄薄的皮肤，他眼前模糊了又清晰，那颗心脏早已经被伤成了碎片。

他的亲生父亲很清楚他的弱点在哪里，然后一刀接着一刀，就捅着那一处，让他遍体鳞伤。

“盛司珩，我不止一次地后悔，当年没掐死你，还好你现在自作自受，你痛苦吧，你两次都被同一个女人欺骗，你这样的人，天生不配得到爱，命中注定一生孤独，盛司珩，在你身边的人都很倒霉，你天生就是孤煞。”

盛司珩眼皮颤了颤，转眸去看盛锐成，他黑眸沉得几乎看不到一丝亮光，他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盛锐成，冷漠却又看似平静的视线，一点点逡巡过盛锐成的轮廓。

他们是父子，他们的五官其实细看终究是相似的，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但他却恶心得欲把肝脏都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