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在楼下吃完了宵夜,然后才上楼,他进了卧室,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打量了眼卧室。
他们两人在这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个卧室里却没有多少两人生活的温馨痕迹,衣帽间里有两人的衣物,但她几乎不碰他让人准备的衣服,每日也只穿着家居服,这些衣服很多连标签都还没拆,带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
床上的被子原本只有一张,但她今日不知道从哪里又翻了张新棉被,她蜷曲着身体睡着,蜷缩在了大床的一角,盖着她找出来的新被子,想要跟他隔离开来。
至于浴室和洗漱间,他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的东西和她的东西隔得很远,就好像他的洗漱用品有病毒一般,她需要隔得远远的才行。
如果不是他强迫,她大概觉得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她难以忍受吧。
盛司珩黑眸深处怒火隐隐跳跃,心脏有些闷,薄唇抿直,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他强行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中,她用另外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他连想都不想,直接扯开了被子,让她和他盖上了同一张被子。
睡梦中的沈繁星眉头皱了下,折痕深深,但没有醒来。
他凝视着在他怀中睡着的她,心脏微疼,复杂的情绪积压着,面上却没有半分显露。
知道她不想和他在一起,知道她厌恶他,但那又怎么样,共沉沦吧。
盛司珩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他才闭眼睡没多久,忽然觉得怀中的女人在动,好像想要起床。
他睁开了眼睛,黑眸冷冽平静,盯着沈繁星,原本想质问她大半夜要跑去哪儿的语气,转头克制了,因为她眉头紧紧地锁着,睫毛微颤,抿着苍白的唇,似乎很痛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盛司珩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脸色此时悄然浮上的是担心焦虑和慌张。
她的不舒服直接打破了他冰冷的面具,而他却一无所知。
沈繁星捂着肚子,脸色淡淡,嗓音也很冷淡“肚子疼。”
“怎么疼的?”盛司珩嗓音喑哑紧绷,他立马坐了起来,但很快就重新把被子给沈繁星捂好,低沉吩咐,“你躺着,我叫医生过来,别动了。”
沈繁星锁着眉头“不用叫医生,你别碰我,我自己就能处理好。”她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咬着下唇,眼角似乎隐隐有泪水泛光。
盛司珩绷着一张脸“说了别动,好好躺着,我马上就叫医生来。”
他大概没注意到,他脸色担忧得有多难看,线条冷硬,手机已经拨出了电话号码,嗓音冰凉“立马上来。”
庄园里养着一个医疗团队,拿着超高的薪水和福利,平日也闲得很,但也仍要像现在这样,做好随时看诊的准备。
沈繁星看着盛司珩略显躁郁的模样,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异样,她抿了抿唇,所以,他还是在乎她的身体健康的?但是,医疗团队养在了庄园里,她一样无法接触到外人,也无法逃离,更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但,能接触到多一个人,她就有多一分的希望,她睫毛微微垂,没有再反对盛司珩请医生过来。
沈繁星抿着唇,原本想告诉他,她是来大姨妈了,但没开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