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集团的酒店本身就配有医生,医生很快就来了,大意就是经期冻到了,她经痛,又没休息好,冻到了,就发烧了。
医生走了之后,盛司珩坐在了床边,垂眸静静地看着安静在床上躺着的女人,灯光柔和,她脸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光雾,颗粒起伏,有一种梦中的朦胧感,他已经不记得这样恬静的画面,有多久没看到了。
或许,在他还瞎着的时候,渴望的也不过是这样的温馨。
他瞥到桌子上还有暖宫贴,去取了一片,细致地看了说明书,撕了开来,见温度差不多了,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隔着里面薄薄的小衣贴了上去。
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有多轻柔,就连垂下的眼睫毛,眼角的弧度,都温柔了起来。
他给她重新盖上了被子,靠近了些,她脸上妆容还没卸掉,皮肤好,粉底也好,倒是看不出之前受伤的痕迹,他眼前浮现她红肿着脸的模样,那一瞬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还发着烧,两颊红红的,并不安稳,睫毛轻颤,唇色水润。
屋子里空气闷热,并不流通,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慢慢地蔓延开来,他喉结微动,倒是像吸食了不该吃的毒药,身上也渐热,觉得有些热,他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头,鸦羽睫毛覆盖下一层阴影。
她不听话,她如果听话,他们就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不好么?
他冷着脸,扯了扯领子,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拿了浴巾,想去洗澡,却又听到女人软乎乎的嗓音“渴,水……”
她好似没有意识,声音也是发涩的。
盛司珩的动作顿住,转眸瞥她,抿了抿薄唇,淡声道“知道了,马上。”
他拿来了水,她倒躺着也不能喝,他坐在床边,冷脸睨着她,好似一点都不情愿“要喂?”
她都迷糊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冷嗤,眸光闪过了什么,然后将她半扶起来,靠在了他的怀中,整个人软得不像话,也烫得不像话,她是不舒服呀。
“喝水。”男人嗓音冷硬。
沈繁星没应声,也没反应。
盛司珩却觉得这样折磨的是他,他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地无声叹气,哑声开口“月亮,繁星,乖,喝水了。”
倒是有着浓浓的哄人意味。
但只有一点是不变的,他哄或者不哄,沈繁星都一样没什么反应,只是重复地呢喃,她渴。
他把温水递到了她的唇畔,杯子边缘微微抬起,温热的水流触到她的唇畔,她好像感觉到那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自发地开始喝了起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咪。
她吞噬着水流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什么,那念头一起,很快就又被他掐断了。
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地收紧,隐忍着什么,等她一喝完,就立马放下了水杯,去浴室冲澡。
他很快就洗完,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要帮她卸妆洗脸,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不记得曾经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他可是个瞎子,瞎子就是个废物,他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