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微微张开唇,就看着他,心中只有荒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她现在不能再激怒他了,她只想要离开。
盛司珩看着她白净的小脸,长发散落在肩头,带着凌乱的慵懒美,莫名地让他心生怜惜。
好好地过日子吧,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只要她以后不再骗他,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盛司珩瞳眸幽深,闪过了一道暗光,呼吸间,他已经迈开长腿走了过来,低头凝视着她。
她仰头,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她的面孔,有些苍白,她的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曾经是她求婚的,放下了所有的矜持,现在他的求婚也像是施舍一般,这个男人永远改不掉他的倨傲和自大,仿佛她梦想着都要嫁给他一般。
“结婚,生子?”沈繁星眼睑睁开,睫毛轻颤,盯着那双乌黑幽深的眼眸,轻声问,“你明白结婚的意义吗?或者你明白孩子的意义吗?”
盛司珩瞳仁微颤,抿直了唇线。
沈繁星唇角扯了扯“结婚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一起结成了一个家,荣辱与共,相伴余生,孩子不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出生后,我们要付出很多很多的精力去抚养他们。”
她顿了顿“你觉得我们是这种情况么?”
盛司珩抿直唇线,蓦然,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无非就是她现在不喜欢他了,那她喜欢谁?她要跟谁生那个孩子?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个备受盛锐成宠爱的哥哥,那个让他背负罪责的哥哥,盛锐成说过,沈繁星喜欢他的哥哥。
他胸口一沉,尽管知道这是盛锐成挑拨离间的手段,但他憋得胸口疼,最终还是生生地忍耐了下去,没有问出这个让他耻辱的问题。
他不愿意他的尊严,被沈繁星踩在了脚底。
沈繁星睫毛微翕,眼眸似水“阿珩。”她软声开口。
盛司珩心脏瑟缩了下,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喊他,恍若隔世,她继续道“你还喜欢我吗?”
这是他的月亮,也是他的繁星在问她,她拥有了所有的记忆。
喜欢么?盛司珩沉默了许久,喉结滚动,眸色渐深,只是淡漠地说“这重要么?”
沈繁星扯唇笑了,带着讥讽,声音却依旧温软“结婚会办婚礼吗?”
“如果你想要。”他语气无所谓,像是并不在乎他们结婚的事情,也不在乎婚礼仪式,其实就是根本不上心。
就像他说的那样,初初需要一个妈妈,一个完整的家,他不管是想折磨她,还是觉得她熟悉,都不愿意折服自己的高傲。
“再生一个孩子?阿珩,你知道我当年生初初难产么?”
盛司珩手指紧了紧,自然知道,他垂眸看她,眉头微微皱起“明天我让医生过来检查,留下了后遗症么?”
“嗯,或许不能再生了。”沈繁星笑意很淡,声音也很淡。
盛司珩沉默了下来,喉结上下滚动着,脸色沉沉,线条冷硬,半晌,沉声道“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