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何其敏感,一下就察觉到了视线,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了过来,淡淡地笑着,显然心情还不错。
沈繁星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下楼吃早饭。
她下楼了,初初也收好了画板,跑了进来,甜甜地喊她“妈妈。”
沈繁星微笑,摸了摸初初的头“你画了什么呀?”
“清晨的花园,但还没画完。”盛屹初原本想提盛司珩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对父亲有特殊的情感,但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想起妈妈讨厌爸爸,爸爸也干了讨人厌的事情,所以就及时收住嘴,说起别的。
“妈妈,你去吃早饭吧。”
于是,沈繁星吃早饭的时候,盛屹初就坐在一旁,目光明亮地盯着她,像是永远都看不够,而另一道灼灼的不容忽视的目光,就来自盛司珩,他从两人见面开始,就没开过口,只是坐在那,神色淡淡,目光却专注又执着地盯着沈繁星。
沈繁星吃早饭,他看着,沈繁星陪初初去外面看画,他也看着。
到最后,还是沈繁星先烦了。
她冷漠地问“你今天不用去工作么?就在这边看着?”
盛司珩见她先开口说话了,反倒有了笑意,轻笑出声“是,我今天休息。”
沈繁星见初初专注地画画,走到了一旁去,盛司珩跟了上去,听到她淡漠的嗓音“你现在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
“惩罚我,把我困在这里,然后,你也一起?”沈繁星轻嗤。
盛司珩黑眸渐深,他抿直唇线,现在气氛难得好了些,他今天休息,也不想两人再吵架,其中的深意他也不想再纠结了,没有意义。
他沉默着,喉结滚动,转移话题,有些干巴巴“给你准备的衣服,你不喜欢么?都不穿?我让人再换一批。”
沈繁星生理期,脾气不耐,笑了笑“没必要,如果想换,能换掉你么?”
“换什么?”盛司珩黑眸凝结寒冰。
“换男人,换掉你,换一个干净的男人,行么?”沈繁星面不改色。
“做梦。”盛司珩轮廓紧绷了些许,“沈繁星,你忘记了是么?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也还不清,你现在就是在赎罪!”
“赎多久?坐牢也有期限的。”她讥讽。
“无期。”盛司珩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
沈繁星眉间浮现浓郁的讥讽,她不再说什么了,盛司珩盯着她的侧脸,眸色几次沉浮,开口道“现在的生活不好么,这不就是你以前想要的生活?”
沈繁星觉得可笑“那我现在不想要了,你也说了是以前,我已经不稀罕了。”她那时候还喜欢他,早就幻想着能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就他们一家人,幸幸福福,平平安安。
盛司珩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道“以后,我们就这样生活。”
她心里一沉,寒意浮现,这样的生活?她被囚禁着,哪里都不能去的生活么?
他脸色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