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每天被困在庄园里,她心情平静,白天就跟初初待在一起,骑马、游泳、玩高尔夫球都可以,但是庄园里没有电脑、手机,有电视,但没有联网,也没有闭路线,有的只有存在线下端里的无数部电视剧或电影。
盛司珩很清楚沈繁星的本领,所以断绝了她能联系外面的希望。
但这段时间对盛屹初来说,他每天都很快乐,因为他能跟妈妈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不出去,他都愿意,他睁开眼睛,就能跟妈妈一起刷牙洗脸,然后一起吃饭,然后早上一起画画、读书,中午一起午休,下午一起打球或者游泳,再一起吃晚饭,然后他还能听着妈妈的晚安声后,再入眠。
这是他以前梦想中的生活。
但他偶尔能感觉到妈妈的焦躁,即便妈妈一直很努力地压抑着,总是习惯对他露出了笑容。
盛屹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沈繁星已经控制不住地生出了烦躁的情绪,一天变得格外漫长,而她无所事事,能聊天的对象也只有初初,活动的范围也只有这个庄园。
初初睡着之后,她胸口一直阵阵发疼,有不甘,有怨恨,她不明白,盛司珩凭什么把她关在这里,这是非法拘禁。
她尽力地想让自己开心起来,情绪兴奋起来,做事情也积极起来,但是很难,她总觉得疲倦,并不想做事情,心情也沮丧,甚至夜晚出现了失眠症状。
她想拥有夜晚独处的时间,但是盛司珩不允许,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入睡,就像一道枷锁一样锁着她,她听到他安稳的呼吸声,呼出的热气,心里生出的只有怨恨和恶心,涨得她发疼。
她睡不着。
这个庄园的氛围和环境都带着意大利地中海风情,她哪里都觉得熟悉,盛司珩说过,这是完全仿照他们在博洛尼亚住的地方的样子。
正是因为这种熟悉,她太阳穴隐隐作疼,眼前总是闪过模糊的画面,让她注意力涣散,心口发慌,但她知道,或许这正是盛司珩的本意,他要她想起过去的一切,然后一辈子活在忏悔之中,每次见到初初,都要生生想起来,她曾经是要杀死初初的,她是个刽子手和骗子。
盛司珩也很忙,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来。
有时候沈繁星已经睡着了,还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这个男人却没半点良心,浑身带着室外的冷气,和应酬回来的酒味亦或是烟味,他不管不顾,没洗漱,也要打开灯,把她弄醒,然后抱着她。
沈繁星一旦推他,或是露出了厌恶嫌弃,就会激起他的怒意。
他故意笑,明明眼中有怒火在跳跃,明明知道她在生气,但就是要抱着她,激起她的怒意。
她越生气,越对他大吼大叫,他像是越开心。
“沈繁星,你该不会以为,你住在这里,是来享受的吧,别忘了,你是来赎罪的,也是来受罪的。”他瞳眸漆黑不见底,冷冷地盯着她,带着寒意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