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月嫂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该怎么处理四年前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四年后的事情,那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有孩子……她没办法想下去了,不想再回那座公馆了,不想再看到尉迟,一辈子都不想……
鸢也凝视着江水,一个念头随着水浪翻涌着,压抑的心突然松开。
今天的暴雨让上流的小河水位升高,区域管辖紧急下令开闸放水,免得冲毁庄稼田地。
尉迟听见了涛涛的水声。
尉迟看到了鸢也停在桥上。
那种彻底失去她的预感空前强烈,他想到她身边去,想抱住她拉走她,可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白色,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到了足够他目眦欲裂,每每午夜梦回都惊醒的一幕。
鸢也站在桥墩上,毫不迟疑,纵身跳落。
……
跟我回去。
除非我死。
……
所以她就死在他的面前。
……
尉迟腹部中弹的伤口仿佛被人活生生撕裂开来,他捂着那块地方,手指间全是血,脸色更白得几乎没有颜色,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嘴唇蠕动,甚至一个名字都没喊出来。
下一瞬,倒地。
“尉总!”
……
桥墩之下,他怀抱着方才毅然跳河的女人,将她脸上的头发湿透拨开,探了探呼吸。
一句话饱含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却也很低沉“他哪里配你把这条命豁出去?”
鸢也睁开一条缝,男人的容貌入了眼。
好几年没见,他好像一点都没变。
唇齿一动“苏……”
说不出来了。
让她睡吧。
她眼睛一阖,靠在他胸口,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