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唯衍冷笑，这父子俩都喜欢打价格战，做赔本的买卖倒是挺在行的。

“厉先生，那……”马丁先生犹豫地看着厉唯衍，显然已经偏向乔震威。

厉唯衍看了一眼舒雅，笑道“马丁先生，尊老爱幼是中国人的美德，既然乔总这么有诚意，我退让就是。”厉唯衍示意陈秘书收拾文件，与马丁先生握了握手，然后扬长而去。

乔震威看着厉唯衍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神色阴晴不定，他瞥了一眼舒雅，然后与马丁先生详谈合作细节。舒雅心中惴惴，刚才厉唯衍看向她时，她朝他摇了摇头，警告他别为一时之快逞能，乔震威是针对他而来。

厉唯衍走出会议室，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走进电梯里，陈秘书看他神色不豫，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没敢多话。

“陈秘书，订明天早上的机票回国。”

“是，厉总，那接下来的几家公司，都不续约了？”陈秘书忐忑的问道，刚才她看到舒雅时真是大吃一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她在“幸”集团上班两年，八卦听了不少，关于厉唯衍的一些旧闻，她也知道。为了能够成功拿下厉唯衍，她私底下还找私家侦探调查过。

她没想到厉唯衍就是当年震惊全市，致使许多官员落马的房产争夺战受害女主角的儿子，曾经的富二代。富二代逆袭华丽回归，多么振奋人心。

然而，众所周之，厉唯衍毁了乔氏是因为叶锦兮。只有她清楚，不是为了叶锦兮，而是那个叫舒雅的女人。

她望着厉唯衍的背影，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一种让人心疼的苍桑与萧瑟。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天她来应聘，发挥失常，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她走出招聘室，与一个男人撞在一起，那个男人扶住她的胳膊，手里的文件却全都掉落在地上，她仓皇抬起头来，一眼撞进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他吸进去了。

厉唯衍很快松开她，然后弯腰去捡文件，她慌忙蹲下去捡，慌乱之下，居然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干燥滚烫，时至今日，她都还记得那温度。

厉唯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捡文件，而她心口像揣了一只小鹿在乱撞。他很快离去了，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时候她就在想，他的背影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呢？

后来她如愿进了公司，这才知道他是老板，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就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续了，海外市场，我们重新开拓，乔氏以前的老客户，主动续约的，我们续，不主动的，都解约。”沉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在耳膜上敲响，陈秘书蓦然惊醒，她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是，我马上订机票。”

厉唯衍走出jk集团大楼，马上有人开车过来，陈秘书拉开后座，厉唯衍跨步坐上去，见陈秘书要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他降下车窗，对陈秘书道“陈秘书，不必跟着我了，你先回酒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