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河两岸站着不少人。
有书院的学子和先生,也有亳城的百姓和士人,皆好奇看着盘坐在北岸草地上的封青岩。
众人发现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天一夜。
“不愧是封三鼎,又悟道了。”
亳城的士人羡慕道。
“这便是悟道?看着咋像睡着了?”
亳城的百姓疑惑道,看不出所然,摇摇头便离开了。
“师兄坐了如此久,会不会有事?”有凤鸣琴社的学子担心道,“也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能继续支撑下去?”
“倘若是在悟道,一切难说。”方忘想了想说,“吾曾闻,古之先贤在悟道时,可数月不食,数年不言……”
“可先贤毕竟是先贤。”有琴者道。
“先生,吾师兄可是在悟道?”
牧雨白衣飘飘,清丽脱俗,此时却是满眼的担忧,一直看着坐着不动的身影,接着转头问旁边的教谕。
“的确是在悟道。”
教谕已经仔细观察和确认过,发现封青岩的确陷入某种状态之中,但内心还是有些担忧。
最怕就是醒不来。
曾经发生过,有人在悟道中死去……
“诸位散了吧。”
片刻后,那教谕便对着围观的诸人说,但声音并没有落入封青岩的耳边,“在封三鼎悟道其间,方圆百丈不可进……”
众人没有异议,纷纷退开。
封三鼎在河边悟道的消息传出,引来不少好事者前来围观,远远指着不动的身影惊叹不已。
“鼎君子真不愧是圣道眷恋者,悟道如他人饮水。”
有人感叹,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转眼间,便两天过去。
在书院不远处的河岸上,封青岩已经三天三夜未动,令人惊叹中又有些担忧。
在他的百丈外,人来了走,走了来。
特别是南岸的草地,已经被百姓踏平踩光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又黑了。
夜色下。
老教谕来到封青岩十丈外,内心深处有强烈的期待,亦有深深的担忧。
期待是,如院主所言那般,是在聆听天地之声。
担忧是,猜错了。
这数天来,他一直在暗中为封青岩护道,以免意外发生影响到悟道。除了他外,还有守门老人白侯渊,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封青岩,手中的柴刀没有离开过手。
虽然身为老师的安修,并没有怎么出手,但一直在暗中关注,以及查阅了不少古籍,欲弄清楚封青岩的情况。
一夜又过去了。
当学子习惯来到百丈外,看向封青岩时却愣了一下。
他们看到在封青岩的四周,竟然生长着不少花草,一株株绚丽的花朵在绽放。在封青岩的身后,不知何时生长着几株大树,浓密的枝叶如同屋顶般,在为封青岩遮日挡雨……
这是?
众学子皆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难道封三鼎悟道时,感动了天地?要不然,何来的花草和大树?
倘若文相悟得了“春风化雨”,自然有如此手段,但文相岂会如此无聊?且,他们并没有听说过,书院有谁悟得了“春风化雨”的神通。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封三鼎悟道时,真感动了天地。
于是百花竞放,大树成荫。
当消息传出去,立即吸引无数人的目光,竟然有大半个亳城的人跑来南岸围观,指着竞放争艳的花草、遮日挡雨的大树,惊叹不已。
即使是牧雨、赫连山、周昌等学子,亦被惊到,心中羡慕不已。
“唉,倘若是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