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场对贵妃来说的确形势不利,可她自认为能拿捏皇上的心思,便不把皇后放在心上,转而对皇帝献媚。
“皇上,妾身知道您仁慈,可城郊那么多百姓枉死,难道朝廷不给他们个交代吗?”
宇文靖最在乎自己的名声,贵妃这话算是说到了听到心窝子里。
可皇后闻言却只是冷哼一声。
“瘟疫之事我也耳闻,却不知妹妹从哪听来的百姓枉死,就算枉死,难道是秦锦蓉恶意所为?若真如此,那以后天下谁还敢开医馆,救世人。”
皇后一字一句针针见血,先是指责贵妃干政,又为秦锦蓉开解。
贵妃气的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却不敢正面与皇后硬抗,这种身份上的差距已经让她忍了很多年,如今大事将成,可皇后还站在她的头上,这岂能让她不恨。
“皇上,您看姐姐,我说话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从皇后那里讨不到好,贵妃却有别的方法让她吃瘪。
贵妃揪着宇文靖的衣袖,一脸怯怯的撒娇,宇文靖刚要清清嗓子为她主持“公道”,却被皇后打断。
“皇上,边境危难,盛元珽负伤,损一员大将还是治罪秦锦蓉要紧,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决断。”
一员大将关系的可是山河命脉,一个秦锦蓉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罪名,孰轻孰重,宇文靖心里清楚。
“朕已有决断,你们先都出去。”
听完皇后的话,宇文靖表情严肃了几分。
皇后说的没错,一员大将关乎山河,若真让契丹人南下,他的皇位危矣,谈何名垂千古,遗臭万年还差不多。
更何况秦雪瑜不是也有药方,瘟疫之难可解,但盛元珽可只有一条命,除了秦锦蓉还能有谁能医?
两相对比,宇文靖心中有了决断,屏退众人便开始拟旨。
被赶出殿外的贵妃和皇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姐姐今日怎么发了善心,替秦锦蓉说起话来,秦锦蓉莫不是迷惑了姐姐什么?”
贵妃是标准的江南美女,骨架小,个子不高,可皇后却是北方姑娘,样貌大方,个子足足比贵妃高了一头,居高临下的眼神莫名便带了些压迫感。
“我看是贵妃今日吃错了药,无缘无故开始提拔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武安侯,能有什么好处?”
皇后淡淡一瞥,贵妃心中却咯噔一下,她紧紧盯着皇后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些什么。
可皇后却一脸轻松的转身走人,她当真以为一个贵妃就能只手遮天,她可是后宫之主,里面的人在耍什么手段,她看得清清楚楚。
咬紧了嘴唇,贵妃原本清澈的眸子泛起一股浑浊,这个黄脸婆,她迟早要把她踩到脚下。
“递信给秦雪瑜,就说鱼跑了。”
贵妃看也不看身边的婢女,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片刻,一个不起眼的背影匆匆离开,其余婢女跟随贵妃缓缓回宫。
秦锦蓉接到明黄的圣旨时还有些忐忑不安。
那日她莫名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本以为是灵云她们带来的,但打开一看,字迹潇洒,笔锋锐利,一看便知是盛元珽所写,上面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檀香味,只看到字,秦锦蓉似乎就能想象得出那人板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静心。”
那张纸条只写了两个字,却安抚了秦锦蓉这些时日的不安。
盛元珽的字迹如她随身携带的暖玉,总能在无意中给予她温暖与力量,几乎是那一瞬间,秦锦蓉便静下心来。
即使他不在京城,或许他也有办法救自己,莫名的信念让秦锦蓉鼓起勇气。
而如今皇上的圣旨来临,却是要她即刻赶赴边境,虽然不清楚是不是盛元珽的功劳,但至少她脱离了眼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