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颔首,“公子所言极是。”
“话已经带到东厂了?”赵无忧问。
“是,但陆千户未必能领会。”素兮犹豫,“他即便聪明,做事老成,也未必能听懂公子的意思。”
“他听不懂自然有人会听懂。”赵无忧敛眸,“你早前不是说,雪兰经常不在千岁府吗?”
“这跟雪兰有什么关系?”素兮不解。
赵无忧干笑两声,“你以为穆百里还真的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雪兰?早前我也以为他会念着青梅竹马的情义,可后来雪兰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是故最终也只能成为一枚棋子。身为千岁府的夫人,不经常在府中待着,而穆百里又没有半句多言,没有多加拦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素兮道,“雪兰之前做过不少错事,若真当千岁爷不可能听之任之。”
“那不就结了。”赵无忧笑得凉凉的,“雪兰被你废了右手,后来又做错了太多事,若她现在仍是任性的,估计早就容不下她了。”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千岁爷已经开始谋划退路?”素兮蹙眉,“东厂动不了手的,若是交给一些江湖组织,也未尝不可。就像是齐攸王跟无极宫一样?”
赵无忧一声叹息,敛眸不语。
真头疼!
到了杨瑾之的墓地,赵无忧白了一张脸,下车的时候神情都带着凄楚与黯淡。娘的坟就在那里立着,墓碑是冰冰凉凉的,风也是冰冰凉凉的。
站在娘的坟前,赵无忧半晌都没有说话。
温故与素兮对视一眼,去一旁的简易棚中收拾了一番。赵无忧来了,自然不会马上就走,她对谁都可以无情,唯独对娘可以不惜性命。
因为娘的死,她也难辞其咎。
如果不是为了那三年守孝,娘不会轻易赴死,因为娘还没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亲嫁人。
静静的站在坟前,赵无忧面无表情。风吹得耳边的发,呼呼作响。赵无忧轻叹一声,极是悲凉的笑了笑,“娘,合欢来看你了,这段日子合欢一直在荒澜,临走的时候也没能跟娘打招呼,娘会不会不高兴?”
“娘,合欢知道错了,娘你别不高兴。以后不管合欢去哪,都会来跟娘提前报备,还是跟以前一样,娘就原谅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