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兰若公主正带了不少人过来了。”紫风在旁禀告道。
军帐中轩辕澈一手握着把佩剑一手提着绢布,搁在脚边仔细的擦拭。他鲜少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溯雨他们见到的多是他风流倜傥的样子,便不觉细细打量起这把御剑。曾几何时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多不胜数,凡是轩辕澈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尸骸,且他出手极快,对手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他自己也说那些人根本就不配,能死在他手上也算是造化。就算是他们这些奴才跟在他身边多年,见识过他阴狠毒辣,也见识过他杀人于无形,更见识过他工于心计的谋略,却依旧还是会被他在战场上的气势所吓到。这才是南晋君主真正的实力,而他若是想要的还从未失过手。
轩辕澈眼风未抬,将宝剑上的血拭干净后才将绢布丢掉道“按计划行事。本宫知道她会来,这个时候她也必须要来,她只有出了凤宫才是游戏开始的时候。她很了解本宫,就像本宫了解她一样。所以说我们才是最相配的,可惜她从未将本宫放在心上过。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跪在本宫脚下一无所有,她才会乖乖听话。”他的神情阴鸷,眼神中充满了邪魅。他想得到阿月早就不是秘密,但那或多或少都有征服的欲望,不止是阿月,他还想要西凤,甚至是更多。摆在他眼前的早就没有障碍,自从南晋帝死后谁还能阻止他继位,南晋本身也被他牢牢掌控,司夜离以为翻出过往的事就能替自己洗清冤屈,还能重新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吗?他大概忘了现在的臣民只记得有他,可不记得有什么轩辕启这号人物。真真是笑话。
“殿下,若按计划进行,先将兰若公主的人诱到渝州境内,我们的大队人马则潜伏在城外,一旦那少数人诱敌成功便会对渝州进行死攻,那兰若公主那边万一误伤……”姬雷的话不再说下去。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准,鹿死谁手就要看各自的本事。而且一旦兰若公主发现这是个圈套,她很快就能想到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不会反击?届时谁又能保证不将她误伤?
他们确实需要轩辕澈的一句话,那将是他们如何区别对待阿月与西凤之间的平衡。
轩辕澈眼眸微微扫过他们,他们是什么心思他又岂会不知,他撂下话来道“本宫只要她活着。”至于怎么个活法那就要看她是否识时务了。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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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一百四十二年夏至,据西凤史篇记载中道渝州城外夜不鸣啼,晋军潜伏数日,以少数诱敌之,将凤军十万士兵骗入城中,守城县令自知反抗无用,携家眷而逃。晋军以内外夹击之势对凤军进行包抄,首战凤军以失败告终,退居城内死守城门。令凤军所不知乃是晋军以五倍之数与其对战,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据说隔着墨河对岸就能看到被累累积起的白骨,皆是一片血色,将这个富饶之城变成了荒芜废墟,而被后来称为墨河之战。
入了夜后阿月守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继续叫嚣着的晋军与远处一簇簇点燃的烛火,她的内心有说不出的郁浊。这就是司夜离挑拔出来镇守渝州的县令?这种事难道他就事先没有接到一点消息?还是说他早就叛变了,才让轩辕澈的奸计得逞,引得他们自投罗网?说什么他们攻入渝州,他想诱她来趁此攻了渝州又杀了她才是真罢?
阿月冷笑着灌下几口烈酒,入口是辛辣刺激的液体,胃里猛然间翻江倒海涌起阵阵恶心酸涩,她难受的扒住墙角干呕了一阵,直到泪水模糊了眼角,她才疲累的靠在墙柱上。她已好几日都未能睡过一个好觉,疲极累极的同时也会感到很无力,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能做好,可直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许多事都是她无能为力的。她能改变的很少,她想保护的也未必就能如愿。她所能倚靠的,让她卸下防备的那个人,不该是她怀疑的对象,究竟是他们爱得还不够深,还是她对他的信任不够?或许吧,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