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娘是说“阿月,我想看你弹曲,将那些人都比下去。你的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听,若你上去了哪有他们什么事啊。你知道我好多年都没听了,甚是想念的很,都快要思之如狂了。”她夸张的说道,到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她每每求她有事就会是这种语气。
阿月当真是拿她没办法,气恼道“原来你所谓的要找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呀,林愫,我可真是错看你了。”说罢佯装生气的不理她了。
她只要生气就会叫她林愫,但她所谓的生气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并非真的同她置气,杜丽娘才不会上她的当。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她是不会如她愿的,杜丽娘垂头丧气的放弃了,她好话都说了看来她还是有所顾忌,怕被荀子墨、司夜离等人听出来。想想也是她鲁莽了,现在暴露阿月的身份对他们无利。
阿月何尝看不出杜丽娘的后悔,拍了拍安抚道“一定会有机会的。”
她正这么说着就听到了戏台上霖霖清脆声,似是什么乐器发出,仔细听来才恍惚听出是箜篌,那靡靡绯音令人陶醉,或低沉或高昂牵绊着众人的情绪。戏台上跳舞的女子一时难以跟上,全然乱了脚步,到叫底下之人纷纷哄堂大笑,颇有几分滑稽之感。
阿月却听出那人是故意为之,显然并非事先说好的。那人是故意要看人出丑?怎么会呢,他们不是一起的吗?这个问题让她没想通之前,更让人生气的事还在后面。底下此起彼伏的吐槽声实在是让女子无法再继续跳了,班主愁眉苦脸的跑上台将她给领了回去,琴声间歇,等换了个人上来后还是照常被恶作剧。在阿月看来是恶作剧,但在无知民众眼中或许就是他们实力不够,先前的好都被否决了,剩下的只有枉费了他们所花之钱,有些过分的甚至还跑到后台去问班主将钱讨回。这等无赖之事也不知怎么做的出来,人家又没说非要给,但给了又拿显得太没格调。
班主再次跑上台来给大家致歉,额头间明显已有了汗意。他脸色苦恼的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话说,可是又没法说出。只能叹息了声任着大家砸了他的招牌,谁让他见钱眼开碰到了个无赖,还以为是自己赚了,可没想到眼看着他在凤都就要混不下去了。
阿月也实在看不过去,对杜丽娘道“你不是要听我的曲子嘛,听我的我就能让你听到。”
杜丽娘甚为感兴趣的转而去看她,差点没有两眼冒光,示意她赶紧说。
阿月低低道“你去挑战,面上是你,背后是我在弹,放心吧,我会掌握好分寸的。”她正这么说着就有人已先他们一步应战。
人群中有琴声渐渐响起追上了箜篌声,那琴声悠扬曲调动听,或婉转或清越,宛如春花乍然而开,一夕间天地暗色,唯有这琴声惊扰了纷乱的尘世,令世间安静下来。而他琴声响起的地方有女子折了梅枝舞步清浅的跳了起来,那看似浅淡的舞步与动作每一步却都合上,而那支红梅在女子的手间宛然有了灵气般,绽然盛放,美不胜收。女子一袭狐裘也与红梅相点映,在这寒冷的冬夜成为了凤都街头不得不看的一道绝美风景。替这女子弹琴的男子正是司夜离,他指尖一把普通的瑶琴,却被他弹出了生动来。而那个跳舞的女子则是晚晚,她的舞步并不快,与司夜离却是相辅相成,不知是谁合着谁。这样的组合无疑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先前那个恶作剧的人见自己不如他人便渐渐隐没去了箜篌声。
阿月看着他们那琴瑟和鸣的样子心底无端涌上了股涩涩的痛意,她已许久都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她捂住胸口,内心里只有一股股的恨意在燃烧,似要将她烧成灰烬,同时也将仇恨烧毁别人。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她早就学会了忍耐,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会保持住冷静。看到他们这样又有什么,她只是讨厌听到耳旁不停有人在说他们郎才女貌什么的,让她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