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掌柜的唠叨真的激怒到了凤景行,还是凤景行只不过是想做个样子给人看。他单手扼住掌柜的喉咙,直到将他一点点提离开地面,才阴鸷道“哦,是吗?看来本王还要感谢你的好心。既然这里没人,那看来本王确实是白跑一趟了,但本王素来都讨厌做无用功之事,也讨厌别人挡在本王的路前。你说要是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对你的维护无动于衷,任你死在本王的手上?”他这么说着,手上越加施力,掌柜被扼紧了喉咙,一口气喘不上来,拼命的挣扎想要反抗,奈何凤景行的力气并不小,他想要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止,他想要弄死的人也绝不会放过。
窗外月光浅淡的照在窗棂上,树影婆娑,投射出他们两人的身影,虽看不清表情,但从掌柜挣扎的模样来看必定是痛苦无比。
杜丽娘已忍不下去,深怕他会真的将掌柜给掐死,他是那种说得出就做得出之人,找不到她他是不会死心的。然而找到了她呢,将她再杀一次吗,还是再将她推出去?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她太过了解,他的眼中只有权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不喜有人忤逆,就像她那样。她只是不懂,当年他用她来交换了阿月,他还有什么脸面再来找她,难道在他眼中就一定要置玄月宫的人死地才能安心吗?
阿月拉住杜丽娘,摇了摇头不让她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她,他也明知道她就在这里,所以这些都是做给她看的。若是她今日出去了,非但救不了掌柜,而且这里也将不再安全。掌柜的命是重要,可是于她来说她更重要。凤景行此人从前在接近他时阿月就知道非常的难对付,他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也隐藏的极好。如今能一步步走上监国的重位,或许这其中有她的推力,但其自身的能力更不可测。在未能将他彻底推倒前,他们随时都有先被他杀了的危险,那个男人比之司夜离阴险可怕的多。
她将杜丽娘的手轻轻按了下,他们再等等,若是凤景行当真要杀人,那他们绝不会放任不管,而他现在身为一个监国滥杀无辜,这件事宣扬出去恐怕对他不是很好,毕竟在这风口浪尖还是不要惹事的好。这点凤景行不会想不到,他迟迟未能下狠手而是让掌柜难受就不难揣测出他此时的心态。他们不过都是在赌,看谁先沉不住气。
杜丽娘没有动,凤景行僵持了会也不再坚持下去,就在掌柜脸色青紫时松开了手,得到新鲜空气的掌柜双脚着地大口喘着气,就听得凤景行邪魅宣扬道“本王还会再来的。”说罢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很是不爽的走了。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到是掌柜还尽心尽责的守在门口就怕他折返回来。这么一来阿月也没什么心情再待下去,赶紧领了小祭司回宫,免得被凤景行撞到。
翌日,除夕。白日里天光晴好,大早上凤都街头就开始热闹起来,为迎接新的一年做准备。该搭建的舞台也已都搭建完毕,该歇业的场所也都贴上了暂停的标示。阙仙楼在今日也放假一天,打扫卫生,准备菜品,忙得不可开交。相比民间普通百姓皇宫要准备的事自然不会少,除了已经布置妥当家宴的宫殿外,还要进行祭祀活动。今年主持的事宜自然就交给了淑妃,阿月也一早就跟着忙碌起来,直到午时过后她才有时间停下来,准备了些东西后偷溜出宫前往阙仙楼。
看到她来杜丽娘自是欢喜的很,虽说音儿不能在这里同他们团圆,但能得这片刻静谧祥宁的时候已是不易,也就不能要求更多。杜丽娘将为她准备好的衣服首饰拿出来道“从前你女扮男装早就看腻了你一身素白长袍的样子,常年都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如今你也该让我时常都看到你那张美丽的脸了吧?总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多丑啊,我也还真是想不通了,难道这就是你的特殊癖好?”杜丽娘围着炭火而坐,手中剥着橘子给她。
阿月勾唇白了眼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