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文的祭词如诵经般在祭司口中涛涛念出,他们着一身黑衣,宽大袍袖下手持一根长羽毛,随着那念念有词的祭司而后出场,阿月站在最后,即使没有信心能演得好,但她想总不要差的太多,怎么说她大小也见过些祭祀时的舞蹈,凭着她的天赋,跟着他们跳并非不可能。
祭舞讲究的是驱鬼驱邪,并无多少花哨的动作,比起寻常舞蹈来说重复着几个动作就行。阿月缓缓步入采华殿,明亮的灯光下她一步步踏上瑶台,与祭司们一起举起手中的羽毛,紧贴额心叩首下去。
此时瑶台上的祭司们舞步轻盈,着一身黑色长袍,将头脸都遮住,很难看得清哪个才是阿月。苏映寒与音儿坐在底下,喝着众人敬上的酒,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们的心思看似在大殿上,然而实则一直都将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瑶台。
索性一场祭舞下来,阿月跟着舞步走到也能跟上步骤,不免让坐在底下观看的两人都捏了把汗。音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到底还是在担心阿月。
“太子觉着西凤的祭司与北魏比起来如何?”西凤帝坐在王座上问道。今日他身侧只有一个伺候的晚医女,连续着三日都强打起精神来应对苏映寒,他也感觉到身子的不适。
说起来西凤帝为何会如此问,全是因现在西凤的大祭司颇受圣宠才会有了今日祭司在西凤的地位,从前一直都是皇家寺院为百姓祈福祝祷。然而至今对于祭司在西凤的兴起都无从了解,只知这是西凤帝的决定,当初为了此事也甚是闹得不愉快。无论是祭司还是僧侣,为国祚祈祷都将是与国之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岂可儿戏。
“甚是不错,比之北魏竟丝毫不差,寒看之有愧。”苏映寒端起酒盏敬上一杯。此话说得令西凤帝很是满意,挥了挥手让祭司们退下。阿月紧跟着往后退,就听得众大臣嘲笑的声音,大概在说北魏不自量力云云。苏映寒到也不恼,他本身就不是来与西凤比个高下的。到了今夜西凤帝仍是没什么表示,那么两国想要联合起来已是无望,苏映寒也不勉强,这种事本就在计划之内。他们这样逼西凤,令其在天壑大陆都被诸国给觊觎着,若真的点了这个头,那才是将两国都推向风口浪尖。他看向司夜离,一夜间司相的流言已在凤都城中传得如火如荼,这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能让那个人头疼上好几日。然而这只是开始,难道他以为此事会那么简单就平息?苏映寒在心底冷哼了哼,那张虚伪的面具他早就想撕开了,不过是尚未到时机。读书网n
到是后来西凤与北魏的歌舞比赛有些象征性的进行着,西凤帝提前退了场,他面上虽没说什么,但苏映寒还是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莫不是说西凤帝身子真如所传的那般败坏,才会让诸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
阿月站在陌生的祭司院中,这里地处皇城西面,他们往日里最多能走到勤政殿,去往后宫的路则有森严的宫禁,除非是娘娘召见,否则不得随意出入。祭司院有一面高耸的城墙,能从墙头看到通往勤政殿路上的景色。他们这些各司其职的祭司都有着各自的住所,住所并不大,但已是隐私,阿月觉着很不错。祭司院中所住皆是男人,就连分派给他们打点日常所居的都是小童。简单了解了下祭司院的规格后,阿月就撇开小童独自掌了伞来到城墙上,采华殿的方向与勤政殿在一个地方,她在茫茫夜色中凝望着那片荒芜的空地,不知今日一别还能何时再见,虽然他们早就告了别,将音儿托付给苏映寒照顾,但她还是会思念和担忧,这就是分别了,总让人牵肠挂肚。她想他们的心情与她何尝不是一样的,不过是藏在心中罢了。
城墙底下忽然闪过一丝火光,阿月警觉地看下去,雨天本无夜色,黑漆漆的会有什么。当她抬眸看下去时,不经意的对视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他就站在那里,任雨水冲刷了他的脸颊,借着微弱的星光想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