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刘宅时乍然之下又见到昔日的玄苑,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无法形容,只是今非昔比,玄苑早就换了主人,连摆设格局都不再是她喜欢的样子。内里气派辉煌,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感觉,铺金镶银,大有种不去偷他家都对不起自己的架势。也不知有没有招过贼,不过想来人家也没那个胆量。阿月虽说是被招来了刘宅,却是不知为何被招,他们将她安排到后院去做繁重的活,非但没机会接触到刘同,连他住在哪都没摸到。不过刘宅她好歹是熟悉的,就不信多花点时间打探不到。
这日她正挽了袖子挑水,就远远地见着一人穿金戴银走过,实在是太过晃眼她想当看不见都不行。经过一天的摸索她到是能将几位夫人给摸清了,先前捡绢帛的那位是二夫人,神色紧张的那位则是三夫人。二夫人不知道同管家说什么,管家连连点头,待管家走后她才一脸高兴的往回走。也是她眼尖,又见到阿月,便将她叫住。
阿月老老实实唤了她声二夫人,她眉开眼笑的说道“你来了就好,我还怕我的话不管用呢。”这么一说阿月便知道自己能到刘宅是她的功劳,心中不禁更纳闷,她都撞到她行事鬼祟了怎么反而还令她高兴呢,这人打的什么主意,该不是先将她弄过来好找个时机给灭口吧?说实在话她还真冤,什么都没看到。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要假客气下,说道“谢夫人抬爱。”
“起来吧,这说明我们有缘分,我对你这伶俐的丫头是打心底里喜欢,往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干。”说罢拍了拍她的肩。
阿月是不相信二夫人这番话的,但她既然这么说她也就听之任之,内心却笃定这个二夫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正是那天被她瞧见的,且她今日一番话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将她怎样,实在太过古怪。阿月也不是那种被动等着被人摆布之人,她悄悄暗中留意着伺候二夫人的丫鬟,与他们套近乎,挖出些二夫人的底来。原来二夫人家中条件并不好,是在刘同纳了她后家中条件才慢慢好转起来的,但她家中据说有个久病缠身的兄长需要照顾,这些年来二夫人往家中捎了不少钱,后来被刘同知晓后渐渐对她有些疏离,再后来就分别纳了三房和四房,如今那二位得宠盛隆,二夫人已比不得当年,不过是还有儿子傍身才在宅中地位稳固的。既然这位二夫人地位不比从前那她身上怎么还穿得珠光宝气,这些难道都不要钱吗?就算刘同每月给她相应的月钱,那也是有限的,再说那些下人也都是看脸色来办事,想当年她在相府不受宠就连丫鬟都敢欺负她,到了冬日连炭火都克扣,这些无非就是取决当家作主那人的态度。而二夫人得不到刘同的宠爱,难道下人不会对她拜高踩低吗?除非她拿钱财来笼络他人,就像她笼络她一样。这么看来这个二夫人到是个精明人,只是运气不怎么好,没她发挥的余地,上被刘夫人压着,下有三房四房专宠。幸亏阿月只是个局外人,面对这一切能冷静对待,否则这么多女人凑在一起又够头疼的。
那么这个二夫人既要给娘家钱,又要打点下人稳固自己在宅中的地位,还要显示出她二夫人的气派,她的钱是从何处来的?
丫鬟说刘同还算大方,娶一房夫人必定会将他名下的田地送一份给他们,且都是公允同等大小。阿月心中却在想反正这个刘同都是不义之财,也不知道他是靠哪种手段得来的,现在将集权分散化对他来说未必是不好,也不会树大招风,这个刘同能想到这点着实不简单。
但就算他们都有田地月收租就会很多吗?这点阿月是短板,依直觉看来二夫人还是很可疑。挥别了丫鬟阿月就琢磨着想去管家房中看看,只要将账目过目一遍那刘宅中是个什么情况就一目了然了,说什么都没有证据直接。
挨到晚间,刘同虽说是流匪出身,可他家规矩到是不少,不知是想在洗白后能跻身那些世家呢还是显得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