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的百姓看似生活在西凤,实则有他们自己治理管辖的一套方法,同时也有他们推崇的人。从前是玄苑独占鳌头,将渝州收复囊中,其他江湖门派都被打压在下,不得不对玄苑毕恭毕敬,凡是以她为首。那时的玄苑真可谓是风头无两,连朝廷都要忌惮三分,并在她的制度下治理出一套合理方案,每年按比例对朝廷上供,这样就少了许多的苛捐杂税,百姓能有喘息之机,商贾愿来此地投资,烟涯岭也一度在仙霞郡乃至整个西凤都有无可撼动的地位。只是现在看这情势怕不会再有这种繁盛了。
话说到此处正是最好的时机,阿月顺着往下问道“我以前来渝州时到也听说过一些事,说这里的人有自己认可的一套制度,并有能掌权渝州的人,那个人是谁呀?”她权当是八卦的问。
谁知小厮原本还笑眯眯的脸顷刻间脸色就变了,用打量和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大有种要将她看穿的架势。仿佛是她知道的太多了而对她的提防,又好像是她一介普通女子怎么会清楚的那么详细。这种提防是对阿月身份的怀疑,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小厮只是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道“姑娘想必是有备而来吧,无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还是奉劝你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于你都没有坏处。”说罢他将那锭银子收入怀中,关上门退了出去。
小厮的态度判若两人,从起初对她的客套到后来对她的警觉都让阿月怀疑他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小厮那么简单,正如他说的这是个是非之地,没点本事,或没点怀揣的目的想必也不会来此,而各人有什么心思她无法去猜,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了解清楚这里的形势。
深夜,福源楼。男子一路来到二楼厢房,推开门进入,向靠窗而站的男子回禀道“主子,县丞那边已经打探过,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应当与此事无关。”
男子手中端着茶盏,他倚窗而立,微风拂动宽大袍袖,夜色中辨不清他神色,唯余那双幽深的眸色越发暗沉。案几上丢着一副银制面具,此时露出的脸庞倾国倾城,清隽不染凡尘。他就站在夜色中,借着清凉的月光与身后的男子对话。房中昏暗静默,两人说话声也不大,左右各临皆被一齐包下,到是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小心翼翼,行事谨慎。
男子指腹摩挲着杯沿,说道“你都说了那是表面上的,既然能被我们打探到,那说明他们行事也非常小心,除非是真的磊落,要么就是故意放假消息给人看的,你是相信前者还是后者?”
他这么问男子到是犯了难,虽跟随在主子身边多少年了,处事历练早就炉火纯青,对这些事本就不难判断,但他还是谨慎道“按奴才说,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夜色朦胧间男子唇角在稀疏光影下缓缓勾勒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道“摄魂总说你在府中的时间太长,对外面历练不够多,但依我看到是摄魂没将你看透。”他这话也不知是夸是贬,听得流锦心底一阵发毛,又听他道“这次朝中会派谁来?”
流锦不敢隐瞒道“现在三公主上位,皇上对其很是信任,本就宠爱,三公主向皇上推荐了叶统领,皇上允了。”
叶裴。很好,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计划之内。只是棘手的是这里的人可不在控制范围内,要想让他们乖乖听命怕是不易,而现在群龙无首,各方势力都想号令一统,那就看看谁有这个本事了。
翌日。阿月早早就起来,她睡不踏实,想了一夜,只有往城西的林氏老宅去看看了,她不知道杜丽娘想起多少过往,但既然当年她毅然决然的离开,想必是不会再回去了,否则同住在一个城中那么多年她又为何连一眼都没回去看过,甚至就算走到家门口都会绕道?她是放不下当年的事吧,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还在责怪自己。那是她永不可触摸的伤,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医治好。阿月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