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是北魏,还是挑起两国之争,动了他的人他必要他们付出代价,他早已不是几年前的他,需要收敛锋芒,战兢行事,一步踏错或将万劫不复。而现在的西凤,半数兵权已落入他手中,两位皇子已除,剩下的凤景行也好,西凤帝也罢,他们手中的兵权叠加起来也不过正好拿来对抗他,而他所支持的三公主蕙平也正在向西凤帝分权,即便西凤帝会将兵权平分给三公主和十一皇子,那凤景行和淑妃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凤景行暗中拉拢淑妃,又想对蕙平下手,可蕙平此人蛰伏这么多年,又深得帝心,其实早对皇位觊觎已久,无奈身为女儿身不得破坏祖制,才迟迟按捺住野心。如今眼看着皇位之争落入旁人,她怎可任凤景行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将来哪怕凤景行放弃夺取皇位,支持凤翳,他不过是换了种手段转为背后做幕后的君主,凤翳年纪尚小,又有实权落在其手中,又能奈他何呢?想必西凤帝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会放任蕙平的野心,放任他对西凤的掌控,一来是已无力阻止,二来则是忌惮着凤景行。虽说西凤帝未必不忌惮着他和蕙平,但他这些年对西凤的贡献有目共睹,想要找他的错处势必会引起百姓的反弹,再则有他们相互掣肘制衡着至少在眼前看来还是个太平的局面,只要西凤帝一日还在西凤就休想被他们搅乱,所以这些年他虽病着却还在苦苦支撑,他在等,等一个能将西凤托付之手,或许也是在等凤翳长大,至少再等几年等到他足够肩负起西凤的重担,那无论是谁觊觎这个皇位都将毫无用处。而他,太过清楚西凤帝的用心,他不会让他等到那一日的,西凤必将在他之手,无人能挡,这是他们亏欠他的。
天色将亮之时,阿月将计划的另一半做好。她看着天边一缕霞光缓缓穿透云层,唇角含着一丝冷笑。侍卫前来告禀,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就听得另一侍卫急匆匆跑来说是林中有异动,他们布的阵被人破了。阿月心中一动,脸色微微变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本也没想过能拖延更久,但他的时间似乎比她预期更加的早上许多。她心底暗暗冷哼,能做她的对手,没点实力又怎能让她败于手中。她从前在相府就领教过他布阵的本事,她的这点迷阵还难不倒他。既然他那么想来,那不送他点见面礼又怎对得起他。
阿月抬手一挥,长余几仗的木桩上高高的架起两个人来,他们的双手皆被绑住,自腰间覆着一根拳头大小的长绳,绳的另一端则绑着一尾机弩,弩上分别有三支箭,斜面朝着另一人。而另一边则是相反,这就是说如果当有人砍下绳子,救下绳子这端的人,触动了绳子,那面对着机弩的另一人就会成为箭下冤魂,反之则是同样的道理。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整个计划之缜密,未免有一丝破绽,阿月还派人在他们脚底下布置了竹尖阵,密密麻麻削尖了头的竹尖长余一尺,在晨时的曦光中散着一层寒霜,连那薄薄的水雾都透着浸凉的润泽。这就是生死的抉择,两个只能择其一,无论选了哪个,另一个必死无疑。
侍卫揭开兰晴语和晚晚眼睛的黑布,此时两人也已醒来,当看着自己被吊在半空,脚下是尖锐密布的竹尖阵时,兰晴语整个身子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从这里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必定被戳得体无完肤,全身都是窟窿。她不要死,她是尊贵的相国夫人,她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地位,那些阻碍她前程的人最后都落得没什么好下场,连珍藏在司夜离心底的那个女人都至今不敢在她面前出现,她只要生下孩子就能安稳坐牢相国夫人的位置,她怎能客死异乡,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兰晴语睁大了双眸,扭动着身体,反抗的异常激烈。阿月就倚在他们不远处的横卧树枝上,看着兰晴语变化的脸色,和她愤恨说不出话来的恼怒模样。她要以这种惧怕的方式击溃兰晴语最后的尊严,兰晴语她一定不曾想过终有一天会落在她手中,会以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