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贺青彦呵呵地笑道“为了大业必要有牺牲,阿罗会理解我所做的,她落在你们手里难道就会好过吗?”贺青彦抬起的手蓦然向天空发出一道光芒,光芒直抵云霄。
不好,这是暗箫。看到火焰光芒的两边叛贼开始内外夹击向城墙进攻,贺青彦先前已经带人突围过魏宫,奈何魏宫守卫众多,苏映寒将多数的侍卫都留在了那边保护魏帝,想要夺取魏宫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然而他也迟迟都没有等到胡人攻破皇城的信号,他们本来联手希望很大,看来他还是高看了那帮胡人,连城门都破不了,怎么共襄大业。在他们的计划中他改变了第二套方案,与其将他们的兵力分散还不如集中一起攻一个目的,这样他们在人数和作战上就占了上风,现在苏映抑已死,只要将苏映寒拿下,还愁攻不了魏宫吗?贺青彦信心满满,带领着人冲上去奋勇杀敌,只要过了今夜,明天他们都将迎来辉煌灿烂的新篇章。
内外夹击的亲卫军腹背受敌,虽说在胡人之后已有另一支军队前来襄助,可那支军队是临时从临县调集过来的,不管是人数还是作战方面抑或统领都不能与胡人相比,只能暂时阻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胡人给全数歼灭。
刀剑声再次划破黑暗的天际,这是黎明前最暗黑的时光,死亡杀戮伴随着他们,那么近,伸手就能触到。身边不断有人倒下,银制的盔甲上到处都是血渍,手臂不停挥舞着,哪怕酸痛哪怕累到极致,他们也不敢轻易放下,只要一放下就会被杀,生死只在瞬间,上一秒还在讲话的人下一秒或许就永远地离开了。来不及悲恸,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杀敌人,才是在保护队友。
箭矢声在空中胡乱地发射,场面血腥而混乱。阿月忙着应对面前一个胡人,身侧就有人拿着箭对她射击,他们往往都是这样,杀与被杀重复上演。战场上双眼难敌四顾,眼看着箭矢就要从侧面射向阿月身上,慌乱间有一只手拉着她左臂一个旋身转过,箭矢就堪堪卡着那人的肩膀而过,带出一大片银甲,想来那箭矢的威力有多大,若是射在身上必会刺穿身体,胡人的勇猛果然名不虚传。
“苏映寒,你没事吧?”阿月眉色间印上了焦急,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向她攻击,她身体一直都在抖动,在那种情况下想要射中她已是很难,但那人的箭还是落无需发,若非苏映寒及时救她,她不死也必伤。想到他先前身上还有伤,这次又因她而伤,她就内疚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映寒眉头一瞬间皱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拉着她一边往后退一边玩笑道“看来我们今夜是要死在这里了,可是怎么办,我还有许多事都没做,我还没娶你过门怎能与你共赴黄泉。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将头先磕了也好在黄泉路上有个伴,这样也不孤独如何?”
看吧,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这人又要开始不正经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阿月是一点都笑不出,或许是她太过沉默,苏映寒又道“你是生我气了?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草率敷衍了事,我都没向姬典下过聘礼,他怎么舍得将他唯一的女儿嫁给我。那不如这样,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嫁我如何?”他不依不挠地说着,似乎得不到她的回应不罢休。阿月有些恼他,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年少时的少年,有些桀骜有些顽劣又有些恶趣味,会给他皇弟下套,会因她有趣产生兴趣,这样有性格的人很难想象竟会出自繁琐沉闷的皇宫,大抵只会是被家人宠坏的富家少爷,这是她当时对他的印象。可接触的越深她越能看懂他深藏在内心的苦痛与寂寞,以及那份皇权压抑下的桎梏。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令她不忍去责备,甚至还会心疼。但她忽略了他话中的那份郑重意味,只敷衍道“等赢了再说吧。”那话分明就有几分嫌弃,意思是说你别光说,有本事就打赢呀。
苏映寒唇角勾起一抹笑,将她丢给